一辆马车,晃悠悠行驶在山路上,周围寂静,人烟稀少。
赶车的车把式,一阵“吁”声,阻住了棕马,马车停在了一颗古树旁,沉默的车把式,跳下了车板子,手中拴马的缰绳,系在了树干上,“大娘子歇着,附近有清泉,我去取些干净的水来。”
马车车厢的帘子突然“哗啦”一声,掀了开来。
露出里面一张极致平凡的一张脸,此刻这脸上两道清眸却清亮冷冽:
“你是觉得我丢人?”
突如其来这一问,却让一直寡言的车把式,壮硕身躯震了下。
壮汉脸上,几分憋屈,几分肃然。
车厢里的人见状,心中已然了然,冷笑一声:
“谢九刀,我知你是真有本事的人,我不问你来历,想来你这样的人,即便被打为人奴,心气也高傲。
我虽急着用人。
却不敢用着不阴不阳的人!”
赶车的车把式,正是谢九刀无疑。
“大娘子慎言!”谢九刀铁青着脸,冲车厢里的人喝道:
“丢人不丢人,大娘子自己觉得?”
他是看不惯那日她站在简竹楼外,如个娘们儿似的哭诉哀泣。
前一刻还与他说:九刀啊,你来与我把那围墙建高扩厚,可好。
下一刻,却在安九爷的门下,低贱像个乞丐。
怎么着?
耍人玩儿呢!
谢九刀一通吼,着实不客气。
也没顾上他所面对的是他的雇主,只他心里那股子气闷,全朝着车厢里的那女子发泄出来。
顿觉,胸口那股闷气散去,浑身舒坦了几分。
他这说出来了,那边连凤丫却反而怒气散去。
她把谢九刀,当做自己人,不怕自己人有意见,怕的是有意见全藏着掖着,什么都不说出来,她又看向愤怒的谢九刀,点点头:“你有意见,有不满,说出来就好。”
她又说:
“我手边不留不阴不阳的人,论你再大的本事,我也不用。”
谢九刀被她如此理所当然的态度,气笑了。
怒极反笑:“大娘子教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我是粗人,说不过你。”
他还和个娘们儿争论起来了。
连凤丫倒是不急,慢吞吞地拿起身边的葫芦,拔开盖子,喝了一口,又把盖子盖上,手中装水的葫芦,往谢九刀怀中一掷:
“去,打些泉水来。
记住,要烧热的。”
嗬!
好家伙!
还敢要求这要求那?
谢九刀额头上青筋蹦跳,怒目相视。
后者浅淡的眉毛微微一挑,漫不经心地讽刺:
“说要打水的不是你吗?去啊,愣着做什么?”老大不客气。
谢九刀庞大的身躯,微微抖动,死死抓着那葫芦,手背上青筋蠕动。
一双牛眼要能够喷出火来,眼看这火快烧起来,谢九刀狠狠转身,牙缝里硬邦邦蹦出一个字:
“好!”
车厢里,连凤丫目送谢九刀越去越远的背影。
他若是走,她确实留不住。
他若是忍得住这番挑衅回了来,这人,她就敢留着用。
又看了看天色,天光大好。
她下了马车,往老林去,原是想要碰碰运气,能不能摘些野果子,尝鲜也好,果腹也罢。
一只锦鸡在草丛里扑棱而过。
她眼中精光一闪,手往怀中一摸,一只自制的小弹弓,随手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儿,往牛筋制的弹带上一搭
嗖
流光似箭!
扑哧
一阵清脆的鸡鸣声,几分急促凄厉。
闻听鸡叫,连凤丫眼中亮光一闪,飞快朝那处追去。
一只彩色羽翼的锦鸡,不能动弹地歪在草丛里。
她眼中一喜,今天加餐。
飞快跑过去
砰
“哎呦”
一声男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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