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闲庭信步地走上前去,挤开了座椅旁的安九爷,毫不客气地就坐在了安九爷之前的座椅上,指着桌上没用过的空茶盏,就对一旁地安九爷优哉游哉说道:“来,斟满。”
安九爷站着不动,“好大的口气。”
张大老爷只抬起眼皮,掠过安九爷的脸,忽而伸出手指对着空处勾了勾:“把人带出来。”
一声令下,小小院子里,一阵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几多人顺着声音看去,这才发现,竟然从后院里压出来两个人,那两人被张家的下人压着往前院来,一把就摁在了张大老爷和安九爷面前。
“姓安的,某提醒过你,不要多管闲事。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既然吃了某的酒宴,你就得按着某的意思来!
你既然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就不要怪某也不跟你讲礼数。”
安九爷只是目无表情地站在张大老爷面前,一言不发,只是垂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被押送来摁在地上的两个人,许久
他抬起眼皮,锁了张大老爷:
“你拿他们来威胁安某人?”
“呵呵,你安九什么人,却死心塌地护着那个村妇。
区区一个山野村妇,却要劳你安九大驾,不惜与老夫撕破脸皮,明知得罪的不止老夫,还有其他人,你还要保她平安顺利。
要说你俩没有什么干系,谁相信?”
末了嗤嘲一声:“奸夫淫妇!”
张大老爷话刚落地,安九爷已然面如寒霜,声音冰寒喝道:“住嘴!这种话,你也敢说!”
张大老爷却没听明白安九爷话中的冷厉,只道安九爷被他说中了要害,更是冷嘲热讽:
“怕是那个孩子,也是你的种吧。”
安九爷脸色更寒,
“劝张大老爷慎言,谁都知道,连娘子的夫君乃是上京赶考的学子,当今圣上亲自赐下的牌坊,就伫立在那里,
怎么张大老爷疑心疑鬼,还质疑起当朝圣上的圣谕?”
闻听当今圣上,张大老爷顿时歇了气,有怒不敢言,老眼思索一闪即逝,指着地上两个被死死摁着的人,转身对隐在众人之中那道毫不起眼的女子身影冷嘲道:
“凭你能说会道,权利面前,又能如何?
你知道老夫要什么。
这地上两人,你不会不认识吧?
他们的性命,可就在你一念之间,”
正说着,突然冲张二老爷一喝:
“把东西拿出来,给酒娘子连大家瞧瞧!”
这一声“酒娘子连大家”,怎么听都不像是恭维,反而处处透着讽刺。
张二老爷立刻“刷拉”一下拿出来一张纸,几下摊开,就在连凤丫的面前抖了抖:“瞧清楚了!想要你爹娘性命的,就在上面画个押。”
她扫眼一看,垂下了眼眸,遮住眼底一丝嘲弄还真是敢!张家人果然够毒辣,不光要她果酒秘方,还要她的卖身契!
这是软的不行,要来硬的!
“张二老爷不晓得?小妇人,”她说着,忽然抬起了头,唇角含了一丝笑:“不识字。”
“你!”
张二老爷正要说什么,只见面前女子突然向后退了一大步,和他拉开了好大距离,顿在稍远处,淡淡开了口:
“你只看到了我把人藏在了后院堆放杂物的柴房,以为那是我怕了,护住爹娘的办法。
却不想想,我怎么会让自己的爹娘涉险?”
话是对着张二老爷说的,张二老爷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倒是坐着的张大老爷老眼中一丝明悟,脸色顿变,指着押着地上两人的左右下人:“快!快把他们的脸抬起来!”
下一秒,惊住!
“什么时候!”他猛然抬头,死死盯着安九爷,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质问道。
虽然不前不后的一句话,听着莫名其妙,但安九爷也好,连凤丫也好,还是张家人,都明白张大老爷的意思什么时候动的手脚,什么时候调的包!
何止张大老爷惊到,张二老爷也惊到,手中“卖身契”无声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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