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人,她日思夜想,入骨的疼,思之念之疼的恨不得京都城中相见那一刻,狠狠给孩子她爹一个大耳刮子,在捅他十几二十刀子,以此慰藉自己的“相思之苦”!
而昨日的事情,却让连凤丫突然发现:自己的家人,自己的身边,没有什么武力可用。
对付刁蛮难缠不讲理的连家老宅也好,对付像张家那样有权有势的人家也好,这些,她都不怕,最怕的就是像那妖孽男一样,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
自己的身边,还是要有着一定的武力值,哪怕只是为了防御宵小之辈,那也是能够寻得一定的安心。
一天之计在于晨,连家的人陆续的起来了,自然,一夜无梦睡到天明,岂知这一夜的艰险?
诸问看着那当家小娘子和父母有说有笑,话家常,全然不见刚才的紧张和严肃。
诸问在连凤丫家中,虽然是个管家,但是连家的人都没有把他当做下人看待,连大山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炒一盘子花生米,拿一壶子老酒,和诸问侃大山喝老酒。
万氏更不会对诸问指手画脚。
但今日,诸问回绝了连大山午后的邀请,“老爷,我这边有事情,今日可不能够陪你喝酒了。”
诸问出了门,就往西四街走,越往西走,周围越安静。淮安城的东西两边,住着不同阶层的人,可西边的西边,也就是西四街这里,几乎就不大有正常的人家愿意住这里了。
西四街,从前不叫做西四街,而叫做黄泉道。
这个名字的由来,那就有的说了。
诸问越往西边走,中间横梗一条小街,别看这条小街,立刻就把淮安城的西边,和西边的西边划分开来。
一般百姓不会往这边来,而住在这条分界线附近的,那就是真的穷的没办法了。
而即使是这些人,也不愿意触了霉头,轻易绝不会靠近这条冲到分界线的小街。
约过这条分界线,前头,就是西四街了。
破败的一个木板,上面用红字写了“西四街”三个字。
没有过多的解释,“西四街”这三个字,已经说明了很多明面上不能言说的事情。
“站住。”不知打哪儿窜出来的瘦猴,尖着嗓子冲着诸问喝到:“我们家大人说了,前面的人,不知西四街的来历,现在转身就离去吧。”
诸问摸着胡子:“我家主人要买人奴。”
那瘦猴挥挥手:“回去吧,人奴早卖光了。没有剩下的。”
诸问何等智慧,怎么会相信,黄泉道里,专司人奴的地儿,没有一个人奴。但却深知,对方不想和他交易的话,他也没辙。
只得什么都不说,转身就离去。
“老朽无能,当家娘子交代的事情,老朽办砸了。”
回到家中,诸问跟连凤丫报说:“若是西四街没有人奴,那整个淮安城里,就买不到人奴了。”
西四街不可能没有人奴,但人家说没有,那就是不卖给他们。这里头的道道,连凤丫也是心里清楚。人奴,和寻常的下人婢女不同,不是武夫就是当过兵的,要么就曾经是权贵家的客卿幕僚,这些真有本事在身的人,即使已经被贬斥为人奴,脸上烫字,活得不比一条野狗好,那也是许多有钱人家抢
着要的。
要知道,这些人奴,可都是有一技之长的,或文或武。
连凤丫也只是抱着侥幸心理,让诸先生留意一二,如今的结果,也算是预料之中。
如此,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老朽倒是有个建议,当家娘子想要人奴,何不直接找安九爷,他的面子和手段能耐,当家娘子知道。”
连凤丫摇摇头:“再看看吧。”她和安九爷只是利益互换互存,能不去麻烦就不去麻烦,否则迟早败光曾经合作的那一点面子上的情谊。
而此刻,一辆青布马车,从南边来,披星戴月,日夜兼程。
车上一主一仆,一路少言寡语。
后面又有一辆马车追上来,马车上打着京城沈家的家族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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