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连小娘子既然如此坦率,我安某人也就不绕弯子了。”安九爷直截了当的开口,道:“连小娘子的这个果酒,和那英雄酒一样,我简竹楼要独一份的售卖权。”
连凤丫是绷着神经,准备被面前的安九爷狮子大开口,等到安九爷张了口,提出了要求,饶是她心理素质不错,此刻那双眼中,也不自禁的显露出诧然。
安九爷胡须下的嘴角轻微的翘了翘。
“九爷若有要求,小妇人不知那弯弯道道,九爷不如一次提出。”
安九爷摸着胡须:“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不与连小娘子客套了。”
他如是说,连凤丫心中反而平静了最怕不是这老狐狸提要求,而是,不提要求!
“请说。”
安九爷不语,却先走桌子旁,拿了桌上的酒,给自己满了一杯,细细啜了一口,眸光灼灼,“连小娘子可有想过,把这酒水,送到当朝的凤后娘娘眼跟前去?”
安九爷意有所指地提及:“老夫可是听说过,当朝的凤后娘娘,甚为爱甜酿,我瞧连小娘子这果酒香醇甘甜,是个稀罕物。”
连凤丫满脸惊诧:“这可行?那可是凤后娘娘,安九爷,您莫怪小妇人不信任您,这凤后娘娘当真是最爱甜酿?”满目认真,她这戏演得真切,任谁都瞧不出端倪来。
安九爷不是第一个跟她提及当朝凤后娘娘爱喝甜酿的人,在安九爷之前,还有一个人提起过。
那是宫中前来传旨意的天子天使,安平公公。
自然,连凤丫心知肚明,自己面前这个安九爷的消息准确无误。
安九爷见连凤丫满面的局促,心中一想,心道:到底也还只是和十来岁的小丫头,再稳重,也有如此忐忑局促的时候。
安九爷心中最后那一点的担忧,也消散无踪。
一个人沉稳稳重,固然值得别人称赞。
可当一个人任何时候都是不急不缓,不紧不慢,风轻云淡的话,那这人的内心,到底是个什么模样!那也太可怕了!
安九爷不敢想象!
如果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若是在他出其不意之下提起了当朝凤后娘娘后,依然微笑淡然,那么,安九爷就要害怕了试想,在足够的利益和荣耀前,这天底下,有多少人,能够抵得过如此的诱惑!吐出一口浊气,安九爷不得不承认,面对这个村姑一样的女子,他从初识时的轻视,到后来的惊诧,纵然对她有所改观,却也恰恰是因为她农女的身份,以及这两年来来他和她打的交到,不知不觉中
,面对这个看起来毫无威胁,丢在人群中都找不到的村姑,安九爷就是隐隐约约带上了一丝不被察觉的戒备和提防。
而连凤丫刚刚的表现,却让安九爷心底松了一口气。
“当然是真,老夫岂会骗你这小丫头,说出去叫人笑话。老夫就问你,你既然敢军前拦路,用命赌出一个英雄酒,那可敢再赌一次?”
“用什么?难道就用这果酒?”明知故问,不管这老狐狸打的什么主意,她先看清楚了再说。
“对,就用它。”
“这可行?果酒,从来都是不入流的酒水。”
安九爷笑睇一眼连凤丫:“连小娘子当真把它当做普通的果酒,何必要把老夫拖下水?
老夫可是听说了,连小娘子豪言壮志,曾在酒行宴会上口出狂言,扬言要拿下斗酒大会的首榜首名,要请刘家的人让出会长的位置。
要争夺酒行会长位置的是你,可不是老夫。”
言下之意是在提醒连凤丫,有所求的是你,不是他连凤丫心中冷笑,姓安的老狐狸,当真以为她三岁孩童?
她心中虽亮堂的很,明知眼前的老狐狸定然有所求,却不准备揭穿他揭穿了,对她又有何用,无非是嘴上占的便宜罢了。
想到此处,连凤丫嘴角带上感念惭愧:
“九爷如此慷慨大义,小妇人却是要如何感恩感念于您啊?”
老狐狸,我就顺着你的毛儿捋,把你捋舒坦了,我也就舒坦了连凤丫眯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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