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未免管得太宽,我要如何,与你何干?”
但窗外,没有人回答她,她只从微微露着一条缝的窗户缝里,看到那人眸子犀利地从她身上划过,冷光一闪即逝这眼神中的杀意,毫不加掩饰。
似乎只要她不听话地拽了脖子上的坠子下来,下一秒,窗外那人,真的会冲进来动手扭断她的脖子。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连凤丫怒问:“这暖玉既然是他的,与你无关,你何必在意它挂不挂在我的脖子上!”
已然真怒了,敬称都没了。
这里头太乱。
若说窗外的人,就是她一双儿女的生父,就是那夜山中的男子,就是一心一意要置她于死地的那个人可他为什么三番两次救自己?
一个要她死的人,却一而再再而三救她?
连凤丫不信。
但脖子上的暖玉,窗外这人却认得出,既然这玉不是他的,他又为什么那么在意这玉是不是挂在她脖子上?
或者他和这玉的主人关系匪浅?又或者,这玉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这里头,太乱,逻辑上矛盾点很多。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似是而非。
所以,连凤丫之前也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可现在,不由得她不去推翻之前的推论,不由得她不去多想一想了:“你是谁?”垂在身侧的手,捏的紧紧的,连呼吸都压抑着。
她在等答案。
你是谁?这三个字,并不是表面上的意思。
她是在问他:你是不是他!
你不是他为什么要关心他给的玉佩是不是挂在她脖子上你是他为什么一心想要她死却屡次救她性命。
头一次,连凤丫糊涂了,在真相和假象中迷失了。头一次,她找不到答案了。
“你是谁!”
第三次,她开口质问窗外人。
窗外的人沉默了很久,就在连凤丫都以为他不会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那人缓缓说道:
“你想知道本座是谁,来京都。他是谁,本座是谁,京都城中定然能够找到答案。”
“你想知道的一切,京都都有,”那人说:“你要是能够活下去,本座在京都等你。”
话锋一转,轻笑一声:“本座不见无名之辈。”
此话似乎风马牛不相及,但连凤丫听懂了,这人是在告诉她,若她能活着,那就到京都去寻他,而暖玉主人是谁,只有等到她活着到了京都城,见到他,届时,才会告诉她。
可这人又说,他不见无名之辈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她想见他,得有这个资格见。
见他,不是哪只阿猫阿狗想见就能见的。
“一言为定。”连凤丫道。
她不追出去,是因为窗外那人说过:若见了他真容,她也不必活了。
既见不到窗外那人的真容,问什么都没有意义。
她不再去关心窗外之人是谁,暖玉的主人是谁,到了京都,一切都会有答案。
那人走时,留下一句话:“这是本座最后一次出手救你。”
人已走,桌上的蜡燃了大半,蜡油滴了下来,又在桌子上凝固成片满目狼藉!
就像是连凤丫此刻的模样,汗水湿濡了头发啊,黏腻的一片,但她此刻的心境,却无比的平静。
客房里,一桶热水早就冷了脏了,还有一桶冷水安静地摆在那里。
连凤丫拿了布巾子,仔仔细细的浸润了那盆冷水,擦干净了自己身上的汗。
打理干净了,才慢条斯理穿上衣服。
客栈外,夜色正浓。
陆平为自家主子套上一件黑色外套:“爷,属下能不能问个问题。”
“问。”男人话不多,一脚跨进了马车中。
“爷为何两次出手救她?爷不是想要她”死的吗
男人修长指骨拽着车厢帘子,听到陆平的话,停顿了一下,淡道:“她是我萧凤年长子长女的生母。”
而他,更想看看,从一开始在他眼中的必死之人那个女人,到底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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