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下晌的雷雨停住了,庭院里还有着湿漉漉的水坑,一个一个的。
夏来临,风吹着舒爽。夜里又不太热,一股熟悉又久违的感觉,突然的传来,连凤丫豁然间变了色。
眼神有些慌乱倒是忘记了,这暌违许久的每月十五必定发作的寒毒和热毒。
掐指算了算,自打怀孕生子,做完月子,与那日夜里,凤淮镇外义庄外遇到的陌生男子之后,也差不多到了身体之毒发作的日子了。
脸色几番变化,挑眼望向窗外,抿着唇,套了件衣裳就轻手轻脚开了门,悄悄往外走。
每一次的寒毒热毒发作,都犹如生死门前走一遭。
不能留在家中,一怕发病吓到亲人,二也想走到外面之后不要死在外面能活着回来,告诉自己,家里有人等着她呢。
就这么默不作声地往外走,淮安城找了间干净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吩咐了小二一声:“准备两浴盆,一个装满滚烫的热水,一个装满凉水。”
小二哥不明所以,这女子真是怪的很,哪有人家要沐浴,一盆子热水一盆子冷水的。
但这女子一出手就是一块银锞子,端的是大方的很,看在银子的面子上,小二哥很快叫人抬来两只装满一热水一冷水的浴桶。
连凤丫额头上沁出了冷汗,怀里掏出了块银锞子,看也没看大方地丢给了小二哥:“赏你的,拿好了,别叫人来打扰我。”
小二哥掂掂手中的银子,这分量可不轻,顿时心花怒放,面上挂着机巧讨好:
“得嘞,姑娘放心的吧,小的我定然把姑娘交代的差事儿办好了咧,妥妥的绝不放半个苍蝇蚊子进屋来扰了姑娘您。”
小二哥说什么,连凤丫左耳听右耳出,脸色越来越苍白,赶紧挥挥手:“出去吧,我累了。可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许人来打扰我。”
小二哥连声称“是”,心满意足地出了客房,还细心地把房门儿给关上。他一出房门儿,连凤丫就冲了过去,一把把房门儿的门栓子给栓上了。
颤抖地伸出手,几乎是扒拉下了身上的衣服,浑身冷得嘴唇都发紫,迫不及待就跨进热乎乎的浴桶里。
一下子身上的热气蒸腾,缓解了几分寒意。
但那股幽寒,却仿佛是从骨子里往外冒一样,即使是热水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却。
她额头上的冷汗又沁了出来,手指紧握成拳头能的,她坚信,一定能挺过去。
水温渐渐冷却,连凤丫已经麻木了,到底是水冷还是她身体冷,也已经分辨不清。
只是这一刻,恨极了那个在她身上下了狠手的人。
这是要她死啊!
换做原主,也许早就已经受不了这冷,这热,这扒皮挖骨的痛,生不如死,早已经选择自尽了但她偏不!
她就要活着,她就要越活越好,她就是不让那一心想要她死的人如愿!
“就别让我知道是谁害我!”她咬牙,眉头皱起来的时候,眉宇之间的寒霜抖落几许,扫一眼浴桶里已经没了热气的水,连凤丫颤巍巍地从浴桶里站起来,一脚往浴桶外跨过
噗通!
溅起水花无数她又重新地摔进了浴桶中。
与此同时,不知从哪儿来的一张方正锦帕半空中落下,飘飘扬笼罩了她的头。
“谁!”连凤丫心中一惊!
边侧首朝着大门方向看去,边伸手就要去扯头顶上遮住了眼睛的锦帕,但下一秒,她的手就僵硬地僵在半空中。
一声低沉好听的声音漫不经心地提醒她:
“你若看见了本座的模样,本座只好杀人灭口了。”
一句话,让连凤丫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气往外冒。
那只想要去拽下锦帕的手,堪堪停住。
“我与公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公子想要财务的话,那边衣裳里有。”隔着锦帕,她指向屏风上挂着的衣裳,但心里却无比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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