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叫他为难了,不是别的为难,而是这件事,到底要不要禀报给京都城里的那位爷知晓。
安九爷能够成为二爷放在淮安城的一霸,那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那时,二爷还在淮安道的时候,一向不假词色的二爷,竟对那乡野丫头多看了一眼虽只是这一眼,但在安九爷看来,已经是不简单的事情了。
这样想着,安九爷踱步到桌案钱,提笔匆匆写下一行字,又把纸条撕下,卷成卷,塞进拇指大小粗细的容器里,从自己桌旁的笼子里,抓来信鸽,绑在了信鸽的脚上。
安九爷走到窗前,把鸽子推向半空中:“去吧去吧哎,我就赌这一回!大不了,就被主子爷一阵严惩。”可他心里,却十分明白,如果被他赌对了,那这事情,可就有的瞧了。
想想看,一个乡野丫头怀孕生娃,这事若是惊动了那位爷那可不就是有的瞧了。
连凤丫家中,安九爷找来的郎中,替孱弱的婴儿把了脉,一脸沉重地摇摇头:“尽人事听天命吧”
送走了这郎中。
连凤丫有些发呆起来难道真的就这样了?
她垂眼,看向襁褓里这孩子努力地呼吸着的模样,叫她怎么能够就这么放弃。
万氏来劝过:“凤丫,算了吧这孩子与我们无缘,咱不要强求他留下,你瞧这小小的孩子,这么痛苦难受你要是做不来,你给娘,娘帮你”
“你要帮我做什么?”连凤丫惨白着一张脸,灰白的唇瓣,已经透着死色,定定地盯着万氏瞧,那模样,万氏看了,心中“咯噔”一声。
“何必呢哎”万氏心疼的叹息:“让这孩子少受点罪,走得轻松一点吧。”
连凤丫是明白万氏的意思的,可她她平生第一次狠不下心来!
“娘,你瞧呐这小家伙这么努力地用力的呼吸,我怎么忍心就这么折断这孩子的想活着的求生心?”
“那、那你也不能够老是守着他,你自己个儿是刚生产过的,九死一生你走了一遭,现如今,你自己瞅瞅你自己看看,这模样没比你襁褓里的那孩子强多少。”万氏嘴里发苦。
“闺女,娘求你了,你别再硬撑着了,睡一宿吧。”
“不,我睡过去了,娘就偷偷把这小家伙抱走了”
万氏这下,连眼里都酸涩起来,“不,娘替你守着他,闺女,娘绝不瞒着你做你不愿意的那件事。”
“当真?”
“对,娘替你守着他,一刻都不离,咱们凤丫啊,好好的睡一觉吧。”
似乎是有了万氏的保证,又似乎真的已经是身体的极限,床榻上的女子,眼一闭,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万氏鼻头酸涩,“老天爷啊!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有谁家产妇,像是她家的闺女一样,万氏眼睛红了,望着睡死过去的连凤丫这孩子,她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竟然是生产完后,一点都不休息,这一熬就熬了大半天去。
万氏又冲着那襁褓里的弱儿絮絮:“你呀你,可要替你娘争一口气啊你瞧你娘这为你操心。”
虽然嘴里这么说,可这家里,没人对这弱儿能够活下去,抱有信心,饶是一向最信连凤丫的连竹心,小小的脸上,都满是忧愁。
万氏放了褚先生半个多月的假。只说这近日家中有事,无心。
七八天已过
那孩子几度那口气就吸不上来,闷死过去。
可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每每危险的关头,每每家里人都以为这孩子过不去这个坎,那孩子却又跨了过去。
连凤丫看着那小小的身体,仿佛蕴藏着无穷大的力量。两世为人,初为人母,也就体会了儿痛母亦痛。
人杰地灵古城气韵,一只灰色鸽子,啪嗒啪嗒,拍着翅膀,飞向了东宫里。
陆平逮了鸽子,取下鸽子腿上装信的容器,小心翼翼取出了信纸来,看了一眼,瞪大了眼睛,手指用力,就要毁了信纸。
“拿来。”
“殿下,没什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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