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在宫中混成人精的安公公,此刻也满心的震惊。
这消息一出,他如何跟皇宫里的陛下交代?
“你你你,你快说说,这又是怎么回事?”一旁的县太爷,也不淡定了,面部抽搐着,十分不协调。
这可是在他的辖区范围内发生的事情,原本连凤丫军前拦路,奉送万民酒的事情,是可以给他添政绩的,陛下又关注了这件事,还给了赏赐。
这些都是跟他的政绩挂钩。
可此时此刻,这连凤丫却说出她已经不是黄花闺女的事情这,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嘛!
县太爷双眼含怒,隐隐责怪地望着连凤丫这无知的村妇!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何不早点告知他?
拖累他今年的政绩考核的评断,县太爷此刻恨不得将面前的女子乱棍打死。
连凤丫眼观鼻鼻观心,眼角余光却扫到座上两人的神情。
将那位县太爷含怨的目光看得个清楚,心中隐隐觉得啼笑皆非世人都想要好处,却不想承担风险。
她也不含糊。说出这件事可不是真的为了连老爷子那番狗屁不是的理论只为了
“安公公容禀,”安公公此刻白面无须的脸上,青黑一片,硬是忍着怒气,只字不言,连凤丫心知,今后是死是活,就看接下去的这番话了。
“安公公,民女心知,民女叫公公您为难了。民女确实已经不是黄花闺女,此事民女不狡辩。”
她说:“但民女并非是不贞不洁的妇人。民女已为人妇。”
安公公眸中光亮一闪:“既然已为人妇,为人又要说不配得到陛下的赏赐?”如果是已经嫁做人妇,那此事又领导别论。
在此之前,安公公和县太爷之所以会面色哗然大变,是因为以为连凤丫未婚失贞。那陛下的那块牌匾赐下来,可就真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了。
但此刻,连凤丫说她已为人妇,那就是已经成亲了,既已成亲,自然也就没有安公公他们以为的“未婚失贞,不贞不洁的淫荡女子”的顾虑。
听到安公公问话,下一秒连凤丫面露悲愤,仰头看向安公公,“此话是小淮村连家老宅的连老爷子说的,这连老爷子原本是民女的亲爷爷。事情是这样的”
连凤丫言简意赅的将这连家老宅和他们一房的关系述说清楚,又把连家老宅如今已经把他们一家子驱除出去连家的族谱一事也说了。
说到最后,连凤丫悲愤难平地说道:“安公公,就是因为那个连春珍妖言惑众,胡说八道,在村子里散步谣言,诬陷民女的清白,甚至,甚至”她哽咽难耐:
“甚至骂民女是荡妇,贱人!”
连凤丫眼中含泪,却不肯落下,看在安公公眼中,又更加信了她的话看,这么一个倔强又坚韧的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女子。“连春珍她没凭没据,却把民女诬陷。民女一家势弱,辩驳不过,公公当知晓,一个女子若是被冠上这等名声,就是白的也被诬成黑的,民女是百口莫辩。民女的父母口拙实诚,更是辩驳不过。最终便是以
民女一家搬出村里,换了户籍,这才作罢。”
安公公想了想,确实如连凤丫所说,如果一个女人被冠上这样的名声,哪怕是别人诬陷的,只要是有了这点矛头,却是没法说理。
换了贞烈一些的女子,怕是被逼的一尺白绫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仿佛是知晓安公公心中所想一样,连凤丫缓缓开口:“民女原本是想了找根麻绳,歪脖子树下吊死拉倒。也省的给父母家人丢脸。可民女转念一想,分明民女才是受害者,民女要是一死了之,那才是仇者快亲者痛的事情。民女还未报答父母生恩养恩,民女家中弱弟口不能言,民女父母渐渐老迈,民女凭甚一死了之自己得了个清净?民女一死,家中老父老母该如何?弱弟又该如何?便忍辱活下来。可民女想
着,这活着,是上天恩德,是陛下仁慈,便要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民女曾听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便是被这句话鼓舞,民女愿做力所能及之事,为陛下分忧,为我大庆国国强民富,出一份力。”
此刻安公公已然动容!
这相貌平凡的山野村姑,所说所想都该叫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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