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连海清压制着,靠在连凤丫的耳边,低声喝道,他是聪明人,也正是因为他是聪明人,也才更明白连凤丫刚才那一番话的分量。
连海清眼神闪烁:“大姐,这事只是误会。阿爷都说算了。”言下之意是叫连凤丫见好就收。
连凤丫却心中冷笑说,连家的人真是不要脸,“海清弟弟,我可记得,急着要把我往死里逼的人是你们。”
连海清面上一顿,眼中便有了一丝不喜,他压着声音,“大姐,得饶人处且绕。”
呵连凤丫嘴角微扯一个弧度,淡淡看向脚尖,垂下的睫毛遮住了眼底**裸的嘲讽得饶人处且绕?他和她说得饶人处且绕?
哈哈
连海清看面前他的这个姐姐不为所动,既忌惮又羞恼,却不得不继续埋头做小:“何况,不念僧面念佛面,都是一家人。闹着这么僵,对大姐姐又有什么好处?”
连凤丫心中更不起波澜,从来就对连家老宅的人不抱幻想,又怎么会在意这些人是什么样恶心的嘴脸?
只是
她朝着连大山和万氏看了过去。
连大山似感应到了连凤丫的目光,也朝着她看过来。
连凤丫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连大山她这一世的爹,她认可的爹。
风吹过,门前老树黄叶落哎终究,连凤丫叹息一声,平静地对连大山说:“爹,您是一家之主,这事您做主。”
连海清神色一松,就要叫人来给连凤丫松绑,却见连凤丫不紧不慢地喊停:“慢着。”
她眼中一冷,她给她爹松了口,那是给她爹留面子。可和连家老宅一家没关系。
连海清想要就此,就把这件事轻轻越过去?
没门儿!
“海清弟弟,你到底也是读过圣贤书的,男女大防之事,难道也不懂?要叫这些粗汉子们鲁莽了你大姐姐我不成?”她微仰下巴,眼中透着戏谑,就像是逗着猎物玩儿。
“大姐要如何?”连海清压着怒气低声喝问,眉心紧拧。
她还想怎么样?
这十里八乡,谁家的未婚女子,婚前失去名节,不是被烧死,就是被沉塘?哪个人家的女子能像她这样好运气?
在他看来,本来连凤丫这种不遵妇道不贞不洁的女人,死有余辜,今日若不是他们连家人,她早就被恼怒的村民绑了沉塘。
而现在,连家为了保她,散财笼络村里人,她却还如此不知好歹!连海清忘记了,是谁散步了连凤丫失去贞操的事情,又是谁带领着村民来到连凤丫家,口口声声要把她沉塘,更忘记了在他们连家老宅大部队赶来连凤丫家里前,连凤丫已经脱离了危机,稳住了村民的心
。
连海清更是忘记了,他们不是为了保连凤丫才挨家挨户各出百个铜钱,而是为了保住他连海清和连家老宅的名声!
他们是怕连凤丫那道猪下水菜品在“食为天”中大放异彩,是怕因此有人好奇这道菜品的创作人,是怕有心人最后查出连家老宅的龌龊,是怕他自己的功名路受到阻碍!
“大姐要如何?”连海清语气不满的喝问道。
“松绑这种事情,还是海清弟弟亲自来,才显得有诚意。”
“你!”
连海清闻言猛然抬头,狠狠咬牙这一松绑,便是他连海清在给她认错!
他堂堂秀才廪生,去给一个不贞不洁大字不识的村姑松绑?
“大姐,点到为止!”连海清语带威胁,连凤丫嘴角一勾,“那我还是去尼姑庵吧。”
“你!”连海清气的胸膛起伏,眼神暗暗:“好,好,好!大姐执意要如此,海清帮大姐松绑。”
他几乎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动手替连凤丫解开绳索。
连竹心上前牵住连凤丫的手,连大山出奇的沉默,脑门上的血迹斑斑,走到里正跟前,再张口说话时,声音沙哑粗噶,像是上了锈的门轴:“今日我们一家就走。”
人群中不知是谁,叫了一声:“说好还要把户籍都移除出去咱们小淮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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