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惟德这时候刚刚把异母嫡妹盛惟娆劝回去休息。
其实昨天晚上他本来打算自己守整晚,让弟弟妹妹们都能够好好休息下的。
然而天还没黑的时候,盛兰斯就把他喊到后面,跟他说了分家的事情:“你祖父这会怕是动了真怒,关键是你大伯跟大伯母,似乎也有些厌了为父了尽管你祖母愿意帮忙,但你也知道,你祖母素来没什么口才,怕是未必说服得了其他人!”
他叹了口气,满怀希望的看向长子,“现在能令你祖父收回成命的,为父思来想去,也只有你了!正好你外家登门,这两天,你也别管白氏的后事了,反正白氏既对不住你娘,也不是没有亲生子女在。你多陪陪你外祖父、舅父他们,得空给他们讲一讲此事,请他们帮忙斡旋下。你那外祖父跟你祖父是多少年的交情,依你祖父的为人,是一定会给他面子的!”
然而盛兰斯早年曾因为敖氏,被盛老太爷暴打过,后来又有白氏孜孜不倦的挑拨离间,对嫡长子并不亲近。
要不是碍着老太爷老夫人重视长孙,无子的盛兰辞夫妇也对长侄十分关心,盛兰斯不敢平白为难这个儿子,他一准要苛刻盛惟德。
饶是如此,父子俩也是疏远惯了。
所以盛惟德闻言,非常反感的拒绝了他的要求:“长辈们的事情孩儿并无置喙的资格,但不管怎么说,继母也是娘,娘没了,做儿子的哪能连后事都怠慢?至于分家的事情,既是祖父之意,咱们做晚辈的应该恭顺服从才是!”
“糊涂东西!”盛兰斯大怒,抬腿就给了他一脚,喝道,“你说的轻松!你会做生意还是会读书?!什么都不会,分了家你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花什么?!你就是愿意自己一个人去喝西北风,也不想想你弟弟妹妹尚且年幼,过得来苦日子?!”
盛惟德踉跄了下才站稳,不禁冷笑:“以祖父与大伯的为人,纵然将咱们这一房人分出去,会不给咱们安身立命的产业?”
“老子还没死!你倒是就惦记上继承二房的家产了是不是?!”盛兰斯立刻破口大骂,“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子就知道你惦记着你那个水性杨花的亲娘,巴不得看老子倒霉!!!这回老子活着从衙门里回来,你失望的很吧?是不是?道老子死了就没人管着你,这二房你当家了是不是?!”
盛惟德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这个爹的本性,委实不是什么好东西,此刻心中也不禁千回百转,用力攥了攥拳才忍住哽咽,道:“大伯素来慷慨,给咱们的东西不会少的。爹如果愿意好好过日子,即使离了这盛府,咱们一家人何愁落魄?再者……”
“啪!”盛怒的盛兰斯直接给了他一个耳刮子,彻底撕下父亲的脸皮,怒叱:“你去不去求你外家?!”
“……不去!”盛惟德咬着牙,坚决道,“孩儿这些年受外家照拂,已经十分惭愧!怎能再为违逆祖父求到外祖父跟前?如此岂非也是伤了祖父之心?!”
他这番话可不只是讲讲的,接下来任凭盛兰斯对他拳打脚踢,还是好言相劝,都是硬撑着不肯点头后来过来送夜宵的侍妾若柳看着盛惟德奄奄一息的模样被吓着了,战战兢兢的向盛兰斯说情:“敖家人现在就在府中,虽则因为大公子一片孝心,今儿个没陪他们家小姐公子游园就回来给夫人守灵了,故而没怎么相处。但说不得明儿个还会过来探望大公子,到时候看到大公子这伤,敖家人岂能不过问?”
本来敖家因为敖氏的缘故,对盛兰斯就非常不喜欢,再知道他们家嫡亲外孙被盛兰斯打了,挨打的理由还是因为不愿意违背祖父之命,可想而知,都不用敖家在盛老太爷跟前添油加醋,老太爷能直接强撑着病体跑来二房把盛兰斯往死里打!
盛兰斯想到这儿不禁凛然,这才放过盛惟德:“滚!滚回去好好想想,要是二房现在就被分出去单过,你这个所谓的大公子又算个什么东西!合着老子希望你祖父收回成命,难道只是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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