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咱们是叔侄?”盛睡鹤长睫微抬,淡淡看着她,冰冷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虽然玳瑁岛上没规矩的事情多了去了,但你信不信,若你爹知道你这份心思,不说活活打死你,打断你一双腿却是肯定的?”
公孙应姜闻言,非但没有流露出惧色,反而“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她一脸恣意的甩了甩丝帕,慢条斯理道:“所以我趁这回的机会,打着保护姑姑的幌子跑出来了呀!当初小叔叔可是拼了性命才把我从十面埋伏里救出来的,总不可能因为我老是往您跟前凑,就打死我吧?”
她凝视着盛睡鹤昳丽的面容,半是痴迷半是调侃的说道,“其实依我说,小叔叔您何必如此死板?毕竟您现在还没给我娶小婶婶,我呢也没许人!男未婚女未嫁的,相好一场又怎么样?横竖您又不会怀孕,是吧?”
见盛睡鹤无动于衷,她眼珠转了转,又说,“难道您是因为公孙家对您有恩,心里过不去这道坎?那您就太老实了,您也不想想,我爹跟我祖父当年是给了您一个义子的名头,可是这些年来,您为他们爷儿俩卖了多少次命了?远的不说,就说年初那回,要没您,慢说我们姐弟了,连我爹都活不了!您欠公孙家的,早就还清了!”
吃吃一笑,公孙应姜边试探着再次靠近盛睡鹤,边甜蜜的诱惑,“如果您觉得还没还清的话……我这个公孙家的亲生女儿,希望您用这样的方式偿还恩情呢……”
正要点到盛睡鹤胸膛上的纤指,毫不意外的被拨开。
“应敦跟你都尚且年幼,而且你们以前也没怎么接触过海主之责。”盛睡鹤看着几乎要贴到自己身上来的侄女,平淡的神情里不见丝毫波澜,只冷漠道,“所以之前你们爹爹才会宣布,一旦他有什么三长两短,让我继承海主之位。说到底,也是怕你们姐弟上台会成为他人傀儡,甚至因此遇害。而现在我已是盛家子弟,你跟过来的这段日子想也看明白了:盛家大房无嗣,是不可能再让我回玳瑁岛去的。是以你很不必担心我会威胁到应敦的地位!”
“小叔叔竟然以为,我从年初被您救下来之后,一直缠着想跟您尽一夕鱼水之欢,是因为怕您跟应敦争位?”饶是公孙应姜此刻正满心大逆不道的想法,闻言也不禁一呆,末了才哭笑不得道,“且不说我跟应敦虽然同父却不同母,海主之位既然落不到我头上,我亲娘也已经不在了,随便落到哪个兄弟头上,对我而言根本没什么区别单说我跟他的生母当年可是情敌这点,我怎么可能豁出自己去给他铺路?那样的话,我亲娘说不得要气的从海底爬上来找我了!”
盛睡鹤定定看着她,冰冷的墨瞳里隐约浮现一丝疑惑:“那么我虽然不是你血缘上的亲叔叔,好歹救过你一场,你何以要这样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小叔叔真是太冤枉我了!”公孙应姜眼波流转,烟云般缥缈了一瞬,轻笑出声,“我可是真心爱慕小叔叔的姿容,又自认容貌不至于辱没了小叔叔,这才主动自荐枕席毕竟生死关头走了一遭之后,我算是看开了!人生苦短,守着规矩战战兢兢的是过,及时行乐潇潇洒洒的也是过,既然如此,我何必要委屈自己呢?”
她语气轻快道,“再说我这个喜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是觉得普天下俊秀挺拔的男子各有千秋,难以取舍,所以打算以有生之年,阅尽此中佳色而已!春风一度之后即是路人,也不碍着谁。小叔叔既然可以容忍相处短暂的姑姑,却又做什么不能纵容我这个好歹跟您一块长大的侄女呢?”
盛睡鹤淡声道:“但我听到你提这种荒谬的要求就想吊你起来抽,却不知道你能不能纵容我这个叔父这么做?”
公孙应姜:“……”
她注意到盛睡鹤的目光似扫过两人此刻头顶的花架以盛惟乔在家中的地位,她住的地方自然是精益求精,这座花架尽管搭在外面,成日风吹雨淋,却依然使用了昂贵又沉重的香檀木。
为了保证盛惟乔行走其下的安全,花架搭得非常用心,哪怕是外行,也能从种种细节上感受到这座花架的坚固与安稳。
……也就是说,盛睡鹤现在只要找条绳子来,随时可以把她吊上去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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