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惟乔满怀忧虑的离开后,公孙夙哼着小曲儿走进来,笑道:“你这个哥哥做得可不够合格,老吓唬小姑娘做什么?我瞧那小姑娘其实是因为担心才来看望你的,不过是却不过面子才不承认罢了。你好好的跟她说,岂不就是兄妹和睦皆大欢喜了吗?”
又说,“一直听说盛兰辞教女无方,好不容易才得的掌上明珠,半分他的真传都没得到。这会亲眼看到,我倒觉得这小姑娘虽然天真了点,脾性却不坏,不是那种一味仗势欺人的蛮横大小姐,总不至于惹了你的厌吧?”
盛睡鹤朝后靠了靠,薄唇微勾,语气懒散道:“正因为这女孩儿脾气不算讨厌,我才想着调教她一番,免得她往后出了阁,在夫家吃了暗亏都不知道!换个真正讨人厌的妹妹,我才懒得操这个心,随便哄哄,往后福祸看她自己运气去吧!”
公孙夙咂着嘴,道:“你这个调教……人家小姑娘还没会过意来,只怕先要把你恨之入骨了!”
“就她在盛家的地位,但凡肯学点手段,还能到今儿都这么好打发?”盛睡鹤失笑道,“这种安逸惯了的掌上明珠,你要是想靠讲道理让她去学东西,不过是徒劳无功因为向来她什么都不必操心,万事有长辈顶前头,即使知道你说的是对的,她也会不以为然。所以我要是做了她心目中的好哥哥,那才是什么都教不了她了!”
公孙夙摸着下巴,笑道:“所以你就叫她因为怨恨你才去学那些手段?你这牺牲也忒大了。”
盛睡鹤端起手边的已经温了的茶水浅啜一口,怡然道:“也谈不上什么牺牲不牺牲,毕竟闲来无事,逗逗这女孩儿也蛮有意思的尤其是想到日后她懂事了还会感激我,真是想想就让我觉得心旷神怡!哈哈!”
正被他们义兄弟谈论着的盛惟乔,这会正捧着茶碗,一脸为难的看着面前的徐抱墨。
徐抱墨的目光,第三十九次从不远处的银壶上划过,确认自己此刻仪表堂皇,一如既往的俊秀挺拔,得意之余,暗暗替她感到着急:“倾慕本世子就说出来啊!现在这里又没其他人在,连那个叫玉扇的小丫鬟都被打发出去了,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一直这么僵持着,气氛只会越来越尴尬,到时候要怎么办?!”
之所以徐抱墨才经历了公孙应姜的打击之后,还能自信的认为盛惟乔已经对自己倾心,倒也不全是自我感觉良好,而是有缘故的:
首先他是以盛家世交之后的身份进入盛家的,就算盛惟乔不像沈九娘那样,一个照面就被他拿下,但初始好感肯定有毕竟盛老太爷偏疼大房,对盛惟乔向来很是慈爱。盛惟乔作为一个正常的得宠的孙女,情感上对祖父自然也很亲近,那么对于祖父带回来的世兄,哪能不存着善意呢?
这一点,徐抱墨在盛家花园里哄这女孩儿时,也已经确认过了。
其次他长相俊美,能文能武,还是朝廷正式册封的世子!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他身上还有侯世子这层光环。盛惟乔作为一个一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日常能够接触到的男性,除了下仆,就是自家兄弟以及亲近的亲戚。
徐抱墨自认比起冯家子弟以及宣于涉这些盛惟乔的表哥表弟们,无论家世、才貌、温柔小意的手段,都远远胜过。除非盛惟乔至今情窦未开,否则她的心上人不可能有其他人啊!
第三则是这回的海上之行,徐抱墨作为盛家的客人,又是身份尊贵的贵客,为了盛家兄妹的安危,不惜以身涉险,一路相随,以命相护,深入匪窝……盛惟乔岂能不感动?!
前面本来就很有好感了,这会儿一感动,怎么想,这女孩儿都该对自己芳心暗许情有独钟痴心一片嘛!徐抱墨连回答的话都想好了:“未想能蒙世妹错爱,世妹可知,我从第一眼看到世妹起,就知道今生再无第二个女子能入我眼!!!”
……虽然这句话他差不多对每个撩过的女孩儿都讲过,不过徐抱墨觉得没关系,反正他的大乔不知道,他的大乔听了高兴就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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