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惟乔面红耳赤的回到朱嬴小筑,不及庆幸沿途没遇见人看出破绽,忙叫绿绮跟绿锦不许说出去。
两个丫鬟自是连连点头:“奴婢们今儿个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
“便宜他了!”盛惟乔暗松口气,想到今日不慎撞见的一幕,羞恼之余,却是再也没有勇气去找盛睡鹤的麻烦了,只得在心里默默诅咒了一番:下次落到我手里,给你好看!
想到这儿,低头看到手中的麒麟玉佩,不禁一皱眉,暗道:“这玉佩不同常物,还是拿去给姨母瞧瞧才是!”
半晌后,宣于府,宣于冯氏皱着眉,打量着外甥女送来的麒麟玉佩,道:“这真是那外室子的东西?你确定?”
“我亲眼看到他搁在手边的,哪还能有假?”盛惟乔期盼道,“姨母,您可看出来问题?”
“问题大了!”宣于冯氏放下玉佩,神情凝重道,“这种事情跟你说也没用翠绡,你立刻叫人去一趟冯府,把乔儿她爹请过来!”
盛惟乔很不满被姨母小觑,抱着她手臂使劲摇:“姨母都还没说,怎么知道跟我说没用?再说这玉佩还是我弄来的呢!”
“这东西,很有可能来自长安!”宣于冯氏熬不住她纠缠,到底透露了些口风,“雕工的风格,瞧着竟仿佛出自大内如果这玉佩真是那外室子所有,要么他生母来历非凡要么,就是他并非盛家血脉,自己来历非凡!”
她目光微微闪烁,沉吟道,“不过那外室子既然回来认祖归宗,他生母若是当真身份尊贵,依仗权势,迫你娘给她让位,也不无可能!何必拖到儿子都十七岁了,打发他孤零零一个回来?我想着,还是后一种可能更大!”
“可如果那外室子不是我爹的孩子,又很有身份,为什么要去我家,做我爹的儿子?”盛惟乔不解的问,“爹又怎么会同意?”
“所以我要请你爹过来说话!”宣于冯氏皱眉道,“毕竟你爹当年也在长安待过的我又不是你娘,怎么晓得他在长安那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事结交了些什么人?!”
她一面搪塞外甥女,一面却觉得心跳渐渐加快:南风郡远离长安,宣于家又是专心经商的乡绅,对于朝堂自然不会太关心。
但当年盛兰辞求娶冯饮露,冯家在宣于冯氏的婚事上吃了一回亏,为了给小女儿找个好归宿,可是专门派人去长安查过他的风评的!
宣于冯氏记得,派去长安的人回来时,除了禀告盛兰辞在长安的表现外,还顺口说了几句:“听说天子盛宠舞女出身的舒氏姐妹,至今不思朝政。太后娘娘垂帘,诸事都委托娘家兄弟,宗室与朝臣对此深以为患。如陛下之弟高密王之流,数次进谏,请求天子亲政,无奈天子在殿上坐个小半日,就忍不住跑回后宫寻舒氏姐妹,叫高密王等人好没奈何!”
那会展老夫人听着好奇,道了句:“天子富有四海,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舒氏姐妹再倾国倾城,天子怎么可以为了她们连朝政都不顾了呢?”
“老夫人您不知道,小的在长安时,曾听到一则传闻:天子自大婚后一直无子,前些日子,金美人终于有喜了,按说这是件大好事吧?连太后娘娘都高兴得跟什么似的,结果您猜怎么着?”下人见主母感兴趣,凑趣的说道,“舒氏姐妹不高兴了,给天子摆了会脸色,天子撑不住,竟直接叫人给金美人赐了碗堕胎药!您说天子宠那两位宠到连子嗣都不顾了,何况朝政呢是吧?”
话说到这儿,被冯家的当家人冯理止住了,让大家继续讨论冯饮露与盛兰辞的婚事,不要走题。
……如今宣与冯氏联想起来,不免怀疑:“十几年了!据说舒氏姐妹非但没有随着时间的过去失宠,反而越发得意,去年更是把元后都逼得自尽而天子膝下依然无子,因为舒氏姐妹无所出,也不许其他人为天子延续子嗣!纵然天子自己被那两位迷昏了头,其他人哪能看着天子一直无嗣?那盛睡鹤……有没有可能……是被秘密送出宫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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