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腿,胳膊,还有脚腕上被蚊子盯了好几个包,我一边儿用手挠,一边儿四处喊着找妈妈,我似乎是带着哭声的再喊,这时不远处的林子里得到了妈妈的回应,再听到妈妈回声的瞬间里,眼眶里突然充盈着泪水,包括现在写这些的时候也是。
蕊希说,成年人的崩溃都只敢在夜里,那我所有的感性也都只能在夜里。
那时我就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以后一定好好努力,挣好多钱,不要再让妈妈来林子里给树浇水施肥了。
那几分钟里,一个十岁开头的孩子,眼里含满泪水,在心里的那句承诺,一定是有一股力量存在在里面的。
现在,我和那些树都长大了,妈妈终于不用再去林深处,给树浇水施肥,也不用过多的再去操心我。
如今,我已经是个20岁的成年人,时隔十年,有些事情早已忘怀,有些事情却不忍也不愿再去回忆,但是那些心酸的过往,殷切的希望,眼里有光的时刻,总是被记得更加深刻和刻骨。
妈妈,我们一起在那个村儿里生活了16年,那里还有我们的小院,有陪伴了我整个童年的老旧电视机,有你种上的那棵,我在放学路上捡来的杏树苗,有那个春天秋冬做饭用的木柜,地下室里放满了我们曾穿过的衣物,还有井边的那棵苹果树和院子门边的老榆树……
现在回忆起来,那些温暖的记忆总要比那时代的贫困要富裕的多,这样真好,活在当下,忆苦思甜,然后奔向更好的前程和山海。
于我而言,这无疑是笔弥足珍贵的财富啊,这些铭记的事值得收藏好,在若干年后可以和你一起坐在床边,细数光阴里的故事。
青春期来的极为猛烈,我怎么也想不到那时的叛逆心理会是那么的激烈,十二三岁年纪里的言语一定让妈妈有些猝不及防。
好在一次次事后的反省自责与愧疚里,我渐渐长大,懂得妈妈的不易。
在活力四射的青春里,我们这群孩子会放肆的大笑,也会偷偷的难过,我们偶尔无助,时常迷茫。
撒贝宁在《主持人大赛》中说道:“人生有那么一首诗,往往是当你拥有它的时候,你没有读懂它,可是当你读懂它的时候,它又离你远去了,原来这首诗就是青春。”
在我初三时,妈妈提早告别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小村庄,去了别的小县城里准备开家店。
那时周末能见到妈妈,成了我周一就要惦记在心里的事情,放假回家看不到妈妈的日子,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在寄宿学校的宿舍楼里,我常站在窗前看不远处万家灯火的景象,心情总会有点失落,也总情不自禁的想起余光中的:“小时候,乡愁是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高中,我终于去到了有妈妈在的小县城里。
在那里的三年生活,我所有的印象里,都是妈妈忙碌着的身影。
记得住在那里的第一晚,等到店里最后一桌客人都走完,我看到弟弟妹妹从柜子里抱出来的被子和枕头,那几秒里我才突然明白妈妈带着他们初到这座小城的处境。
高二假期里,我们一起回到了村儿里的家,准备去和爷爷奶奶待几天。可还没待两天呢,妈妈肚子疼的上吐下泻,疼的日夜难眠,最后去了乡镇的小医院仍然不管用,两天后爸爸开着车带妈妈去了县医院,我也跟着去了。
抽血验血一系列的检查完后,医生说是急性阑尾炎,差点就错过手术的最好时间。迅速的办理完住院手续后,就开始准备当晚的手术了。妈妈疼的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在床边一直痛苦的呻吟。
给妈妈换好衣服,护士们就过来推床进手术室了。那时大概是晚上10点,我和爸爸就在手术室门口的板凳上,那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的等待。
我坐在板凳上不说话,盯着亮灯的“手术中”的字样。爸爸在一旁时不时的和我搭句话,我知道他心里是和我一样的紧张。
一两个小时后妈妈被推出来了,手术很成功。医生给我们看了那节从手术中切除的阑尾,妈妈躺在床上,她的嘴唇干裂,麻药还在起着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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