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或许是天意 (2-1)

“郡主，你别太自责了，这件事不是您的错，是那幕后想害您的人造的孽，您也是受害者，凤姐只是无妄之灾。”秋月看晏无悔神情悲痛，知道她必然还在为凤姐的死愧疚。

晏无悔道：“我知道，可如果不是我，她至少还好好地活着，楚家父母为了照料她，一定花了不少银子打点天牢那帮人，也许等到合适的时机，他们可以相见的，可偏偏……”

晏无悔紧紧攥着拳头，始终不能释怀。

“郡主可别这么想，凤姐身上也背着两条人命，当年若不是太后怜悯，她早就被判了极刑，或许这就是天意，让她来偿还太后的恩情。”秋月宽慰道。

晏无悔却非常懊恼，道：“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太后对她有恩，可那是因为太后怜惜她的遭遇，又不是为了今日化解我的灾难，她是个知恩图报之人，知道我是太后的孙女，明明与我素不相识，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跑来帮我，一码归一码，我欠了她，就是欠了她的！”

秋月不敢吱声了，知道晏无悔并不是有意要冲她发脾气，只是心情太压抑了罢了。

晏无悔又觉得不该对秋月这般大声嚷嚷，道：“抱歉，我……”

“郡主，奴婢明白的，您心里不痛快，明日我就陪您去见楚家二老。”秋月善解人意地道。

晏无悔点点头，眼里有些湿润。

“王爷有消息回来了吗”晏无悔问，她入狱的消息也不知他知不知道，他在北境好不好呢？

秋月道：“有信回来，已经抵达北境了，那边情况不太好，王爷最近一阵儿恐怕都要忙于战事。”

“他平安就好。”晏无悔微微有些落寞，他可曾惦记她呢？来信也没有问起她吗？

“我已经交代了肃亲王府的人，王爷要是有信回来，定第一时间来告诉您。”秋月道。

晏无悔点头，道：“嗯，蓝月呢？”

“去找于嬷嬷了，这老婆子不太配合。”秋月微微蹙眉。

晏无悔冷笑，道：“不配合吗？那是还没到时候，将她送回南山寺的禅房吧。”

“啊？这样合适吗？万一让她跑了怎么办？”秋月担心地问，好不容易掌控了于嬷嬷，再让她跑了，岂不前功尽弃？

晏无悔道：“跑不了的，她要是真跑了，那才是自寻死路。等着吧，就这一两日了，皇后必然会有所行动。”

晏无悔出来了，皇后又怎么能不害怕呢？她也担心晏无悔报复，更担心晏无悔和贵妃联手对付她，偏偏于嬷嬷又不中用了，只能舍弃。

作为一个知道太多秘密的弃子，于嬷嬷再活着就不是好事了。

“于嬷嬷好像还有家人在皇后手里，她不肯和咱们合作多半也是顾虑到了家里人。”秋月道。

晏无悔点头，道：“我也想到了，所以让蓝月去安排她的家人，蓝月没有办好嘛？”

“说是去了，可是家里人都不见了。”秋月回道。

晏无悔眯起眼睛，道：“赶紧派人去查，决不能出任何纰漏。”

“是。”秋月忙出去了。

晏无悔这一夜也没怎么睡，心中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哪里能安眠呢？

第二天一早，她先和秋月去了楚家。

楚家住在京城最外面的一个小胡同里，看样子的确很落魄，也不知道这些年，二老哪来的银子持续送去牢里打点。

门口已经挂了白，可是并没有人来悼念。

晏无悔推门进去，屋子狭小又昏暗，小厅堂里摆了灵位，晏无悔吩咐秋月给凤姐订的木棺放在中央，前面摆了香案和供奉用的果品和点心。

老人颤巍巍地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晏无悔，有些害怕。

秋月忙走上前，道：“老伯，是我，这是我们家郡主，她来送送凤姐。”

楚老伯看到晏无悔，忙要跪下来。

晏无悔赶紧上前扶了，道：“老人家，不必行礼，要跪，也是我跪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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