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迟疑地问:“她……行吗?”
“太医既然束手无策,皇兄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不妨让她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凤九霄道。
皇帝问:“万一她医不好呢?”
“那再将她收监,等抓住刺客再放也不迟!”凤九霄淡淡道。
皇帝眼里闪过一抹精光,道:“十七,你对晏无悔还挺关照的,朕听说那日你在围场受伤病发,她去救了你?”
“救臣弟的是白大夫,她不过是替臣弟身边的护卫解毒罢了!”凤九霄不承认。
皇帝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她倒是在毒这方面很有些造诣!”
凤九霄没有接话。
皇帝的眼神一直在凤九霄身上,似乎很想洞悉凤九霄的想法,凤九霄是他最年幼的弟弟,却也是他唯一看不穿心思的弟弟。
一向以冷面示人,仿佛不食人间烟火,更对功名利禄不屑一顾,哪怕他赐给他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他也从未露出过丝毫动心的样子。
美人、金钱、爵位……他什么都有,可是却什么都不重视,这样的人才是皇帝最忌惮的,因为掌控不到他的弱点,就不知道如何掌控这个人。
他也似乎从未对皇位有什么想法,哪怕他功高震主,可却喜欢躲在王府不出来,从不抢任何人的风头,只有在皇帝需要他出征的时候,他才会拖着一副仿佛随时会死的病体,跨上战马,义无反顾地挂帅出征。
每一次,皇帝都以为他会死在战场上,可每一次,他都活着回来了,还带回来屡屡战功。
第一战神的名号,就这样打响了,皇帝始料未及,也愈发感到不安。
凤九霄到底想要什么?他真的对自己忠心吗?他难道一点儿野心也没有?他就算不想和兄长争夺皇位和权力,那么将来他的儿子继位了,他又会不会威胁到他儿子的皇权?
皇帝心中百转千回,忧虑重重。
“皇兄,如果没有别的事,臣弟就先告退了,还得去布置捉拿刺客一事!”凤九霄起身,不管皇帝怎么想,他一向有事说事,从不喜欢多话。
皇帝却道:“不着急,十七啊……你立了这么多功,这一次又不顾病体,拖住了围场刺客,朕也不知道该赏你什么好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臣弟惟愿国泰民安,天下太平!”凤九霄淡淡道。
可这话听在皇帝耳朵里,却很不是滋味儿,怎么听都像是一种冠冕堂皇的假话。
“十七你还是这样,每次问你要什么赏赐,你都不说,朕已经封了你铁帽子亲王,世袭罔替,可再没有可以封赏你的了!”皇帝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可是皇帝语气,分明带着几分不满,再无可以封赏的了,除非将皇位拱手相让,否则凤九霄再立下大功,可就是在为难皇帝了。
凤九霄又岂能听不出其中的弦外之音来?
“皇兄多虑了,臣弟身为天元朝的亲王,又是皇兄的手足,为皇兄分忧,为朝廷做事,都是应尽的本分。如果没有天元,没有皇兄,臣弟什么都不会有,臣弟只是做了一个臣子应该做的一切,不需要额外的封赏!”
凤九霄并没有表现出惶恐的样子,他依然是冷冰冰的,哪怕皇帝的话已经处处透着威胁,他也只是淡然处之,就连解释的话,还是从前的陈词旧调,毫无新意。
这样的话,说第一次的时候,皇帝或许会感慨凤九霄的忠心,但每次都这样说,皇帝自然就觉得凤九霄是在跟他虚与委蛇。
但是皇帝不了解凤九霄,他不是虚伪,而是懒得动其他心思,作为一个从小就被断定会短命的人,他从未想过要什么荣华富贵,也从来不想染指皇位。
皇帝不相信凤九霄,他认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贪恋权势,不知满足。
“好了,十七,朕说这些话,也只是希望不亏待了你,毕竟你我是亲兄弟,朕贵为一国之君,自然不能让亲弟弟受委屈,更何况当年父皇还在时,就格外宠爱你,临终前又千叮咛万嘱咐,要朕善待于你,朕怎么能不遵从皇考的遗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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