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本该万籁俱寂,可辰王府的密室里却传来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哭喊声。
“王爷……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女子单薄的身体被绑在石床上,呈大字型,手腕和脚腕都因为挣扎而被绳索磨破了,流下鲜红的血。
站在一旁的男人,却面如寒霜,冷漠异常。
“无悔,我也没有办法,琴儿快不行了,如果没有你的血,她会死!”男人微微闭上眼睛,仿佛很疲惫的样子。
晏无悔不断地流泪,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悲伤,道:“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才是……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她会死,你要取我的心头血,就不怕我死吗?”
“闵神医的医术十分高明,你会没事的,我答应你,只要用你的血救了琴儿,从此以后我保你一世无忧!”
听着面前男人的话,晏无悔发出了凄厉的笑,道:“一世无忧?好一个一世无忧,凤之辰……你就这么爱上官琴吗?为了她,你可以娶我,也可以杀我,对嘛?”
凤之辰抿着嘴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他娶晏无悔的最重要的理由,就是因为她的血可以救上官琴,他最心爱的女子。
站在一旁拿着锋利刀片的闵神医走过来,看了一眼凤之辰,道:“王爷,时辰到了,要……动手吗?”
凤之辰最后看了一眼晏无悔,看到了她眼里的绝望和痛苦,微微有一丝犹豫。
“凤之辰,我恨你!”晏无悔决绝地道,她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爱上了凤之辰,还傻乎乎地求太后赐婚,将她嫁给了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
如今太后不在了,这世上再无人能守护她,他也终于露出了残忍的真面目,要取她的心头血来救上官琴。
天下怎么有如此心狠手辣的男人?她真的好恨,好恨……
凤之辰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看她此刻的样子,他知道晏无悔恨他,可是为了琴儿,他别无选择。
“动手吧!”凤之辰背过身去,挥了挥手,绝情地离开了密室。
晏无悔看着闵大夫,眼神充满了凶狠,咬牙道:“所谓医者父母心,闵神医美名天下传颂,没想到也只是个助纣为虐的屠夫罢了!”
闵神医叹息一声,道:“辰王妃,老夫欠了辰王一个天大的人情,不得不还,请你……恕罪吧!”
闵神医说完,就在晏无悔的头上扎了几针,晏无悔彻底晕了过去,如同待宰羔羊,任人宰割。
闵神医拿起刀,朝着晏无悔的胸口刺下去。
已然昏厥的人因为这剧烈的痛楚而抽搐了几下,然后头一歪,彻底安静下来。
闵神医吸了一口凉气,他好像失手了,额头渗出层层汗水,手有些发抖。
可是此刻已经容不得他犹豫了,如果不能取出晏无悔的心头血,他没办法向凤之辰交代。
闵神医果断地放弃了晏无悔的性命,而是用容器接住了晏无悔的心头血,直到透明的琉璃盏盛满了血,散发出妖异的猩红。
闵神医将琉璃盏交给一旁静候已久的辰王的亲信,道:“快点拿去给上官小姐服下,一定要趁热,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是!”
闵神医看着晏无悔,眼里微微有些不忍,摇头道:“没想到我闵怀一生悬壶济世,却晚节不保,用这双手害了你的性命,辰王妃……老朽给你下跪谢罪了!”
闵神医跪下来,砰砰砰……给晏无悔磕了三个响头。
接着起来,将白布盖在了晏无悔的身上,叹息一声,转身出去了。
那白布下原本已经开始僵硬的身体,忽然有了一些微弱的动静,胸口的伤也以缓慢的速度开始愈合。
这一切变化,静悄悄的,在无人的密室里,显得极为诡异。
而距离密室上面的屋子里,盛满晏无悔心头血的琉璃盏被人用托盘捧着,小心翼翼地送到了床前。
凤之辰坐在床边,将虚弱的女子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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