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日一见,林母说话听起来倒是和善。
又或者说,她是顾忌着什么,不得不伏低,总觉得林母不是那般好说话的人。
可是喻朗在外几年,对林母的话笑了笑,“林伯母不用担心,这银子是我孝敬爹和娘的,不是生分林家和喻家,然娘已嫁给大哥为妾,我们就是一家人。”
阿郎娘笑了笑,“阿郎啊,主要还是为你说搬出去的事情,昨晚回去娘和你爹说了说,你爹没同意。搬出去了,就等于是和你林伯父林伯母家生分,而且一家人何必要分两家,多买个院子也是多花钱。现在林家的院子足够的大。你爹说了,一家人住在一起啊,也热闹,你也忙,这一次虽然巧儿回来生孩子,可是之后你们也是会走的。”
“是啊是啊咳咳”林母连忙答应,刚说了两句,整个人便哆哆嗦嗦的咳了起来,婢女连忙递过茶水,林母接过茶水也是颤颤巍巍,那茶瓷颤抖着,溢出了不少。
林母眼底微微有些惶恐,好不容易才压下去,将茶安然的放回桌子上。
喻朗微微蹙眉,这个模样莫不是病了?
“伯母身子不适,何不找大夫瞧瞧?”喻朗下意识的打探。
林母却是有些坦然的罢手,“不了,老毛病了,治不了。”
喻朗点头,对自己的母亲道,“娘,银子您拿着,就算伯父伯母不收,您也可以留在身上傍身,就当是成全儿子的一片孝心。”
“好那娘就收下了”阿郎娘终于是有些底气了。
喻朗也注意到,林母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些银子上,说明林家是不在乎这些银子。
其实也是,林家说的好听其实也不过三个人,林父林母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而然娘却是个女子,不是所有女子都能如周夫人那般,抛头露面,有才智有胆识敢作为。
但是这也让喻朗蹙眉了。
挽留了两位妇人留下用晚饭,阿郎娘却是拒绝了,这是文宅,当初阿郎娘可是和年韵争执过的,是以如今进来心头都还有些不好意思。
喻朗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娘亲昵的挽着另一名老妇匆匆离开。
垂下了眼睫,思考了许久。
没多久侍卫便来传话,“喻公子,根据我们今日的打听,那林父确实是在做生意,但是他不是自己做。”
“怎么?”喻朗蹙眉。
“那林父是有了一番机遇,三年半之前,林父遇见了一名落魄的商人资助了他,半年后那商人回来,给了林父一笔五百两银子的分红。从此开始,林父便开始资助那些意图从商,却时运不济或者无银钱支撑的人,有的跑了但是有的也成功发家遵守承诺,每年给林家的分利,也有个几百两,让林家在关山镇生活绰绰有余。”侍卫道。
喻朗一听,脑海中某个灵光一闪而过,蹙眉道,“竟然还有这般?”
“是。”侍卫点头,这确实是调查出来的实情,“只能说那林父确实有这般运气。”
“多谢。”对侍卫道后,侍卫退下。
侍卫走后,喻朗沉思了很久,林父能这般帮助落魄的人,虽然不知道动机,可是至少这般慷慨的事情一般人做不出来。但是林父也救过他的父亲,应当是良善之辈,这般人他为何会不喜欢?
喻朗其实有些想不起来自己当初为何不喜欢林家,似乎是因为林家以救命之恩要挟他娶然娘吧。
但是抛开这一点,林家似乎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晚上的时候,宇文昊回来,侍卫说了白日的消息后却多了另一个消息。
“如主子所言,此事确实有异!”侍卫道,“那林父带喻青山去赌坊赌博,让喻青山沉迷于赌中,私底下那林父与赌坊却有关系,每一次喻青山去赌坊所输掉的银子,林父都会从中抽成。”
因为赌坊就在关山镇,侍卫就赌坊而查,威逼利诱下很快赌坊的小厮就道出了原委。
几年前喻青山会因为赌而沉沦,可以说是林父一手带出来的。哪怕是赌坊追着喻青山砍手还债,都是林父和赌坊约定好的,在最关键的时刻,林父出现,替喻青山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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