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忙里偷闲，腾骧四卫！ (2-1)

内阁！

再次坐到首辅位置，叶向高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对面仍旧是最熟悉的同僚加知己，正在烹煮着香茗，茶香扑鼻！

“武夷山红茶，我的私藏，不过来尝尝？”

方从哲看到首辅大人在感慨，心中理解同时，也发出了邀请！

贡茶！

大明十三省皆有，但方次辅尤爱江西、福建两省交界处武夷山的茶叶！

“微苦而余味足，重韵味和回甘，很不错！”

滚烫茶水入喉，叶向高眼睛一亮，丝毫不吝色夸赞！

为官者，最喜喝茶，尤爱好茶！

“此茶叶采摘于武夷山陡峭崖壁之，历年被山西省总兵进贡入宫廷，不过，陛下也好、先皇也好，包括万历帝，都没注意到此茶滋味，你若是想要，可向陛下讨要！”

眼见同僚心动，方从哲没打算分割手中存货，但却给首辅指了条明路！

再说，宫廷茶叶都快堆成山了，臣子们帮忙分担下还是极好的！

“中涵，你说陛下之前是不是故意保护吾等？”

回味着红茶余韵，叶向高皱紧了眉头，此次事件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诡异！

降罪之因，是任山西总兵与晋商多年勾结，首辅警惕心差，次辅识人不明！

起复之因，是国朝官员凋零，为尽快重组文武百官，首辅次辅当仁不让！

唯一问题，是降罪到起复间隔时间太短，叶向高在家还没决定是否要激流勇退，方从哲被贬谪刚收拾完金银细软连京城地界都没出！

草率！

形容最为贴切！

“以目前形势来看，陛下大可能看出了吾等计划，但晋商腐蚀山西严重程度，以及吾等在此项计划中的危险，令陛下随意找了个缘由，就将吾等踢出了计划！”

方从哲轻抿着红茶，摇头晃脑道：“当然，我的猜测是真是假谁也不知，帝心难测，但有一点，吾等计划目的达到了！

百官凋零，抄家灭族者数十之众！

罚没家产者不计其数！

告老还乡者亦有双十之数！

唯一的可惜，是陛下放走了亓诗教，我可是听说，他门生给的润笔费、冰敬、碳敬可不是小数！”

说到最后，方从哲有些遗憾，若是他在朝堂之，绝对不会放跑这个饕餮！

润笔费，由亓诗教推举门生进入督察院产生！

冰敬，夏天炎热，门生给座主、下官给官买冰的钱，当然，买冰能不能用完，天知道！

碳敬，冬天寒冷，门生给座主、下官给官买木柴的钱，同理，买木柴能不能花完，天知道！

虽说这才刚初夏，但亓诗教门生为了故意给其送钱，冰敬、碳敬一应不少，可令次辅大人眼馋极了！

可皇极殿，陛下已经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刚恢复原位的方从哲也没有触碰眉头的想法，只能坐在椅子长吁短叹！

“看看这个！”

叶向高从案牍拿起一份公文，递给了次辅大人，笑道：“这天底下，聪明人可比中涵你想象中还要多！”

嗯？

“咝，这亓诗教竟然只带走了十万两白银，将剩余家产全部捐给了国库，以报陛下宽宏大量的恩德？”

方从哲翻开公文，看到其中内容，有些牙疼道：“果然，老而不死是为贼！”

“亓御史能凭一己之力，创下偌大的齐党，眼光、决断都不比任何人弱，虽说咱们没见到朝堂的血雨腥风，但仅凭想想，都该清楚亓诗教能活下来，是多么的幸运！”

叶向高再次取过一份公文，递给了次辅大人，叹息道：“人啊，面临过生死，才知道活下去是多么宝贵！

这封公文中，五军都督府司马事卢象升对腾骧四卫表达了很大不满，言明四大禁军纪律不严、军风不正、阳奉阴违、浮于表面，要是让陛下看到，又该杀人了！

有些人，为什么总喜欢作死呢？”

“反正是军方那群杀贼，内阁票拟之后呈于陛下，是死是活看军方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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