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婺州只是一座中等规模的州,按当时的官府人事安排,崔剑锋断言别驾类官,一般不会仅为一个地级刑事部门的机要事务而设专职官员,这类刑部相关的组织,作为分管民事与刑事的官员,出于办案需要,肯定亲自保管这份名单。
问题是,他们偷偷进.入长史的视事室后,不知从哪里找出这些文案。这种机密文案,长史也不一定随意放在其视室案头上,很可能放在较隐蔽的地方,很难找。
“我们进.入长史的视事室后,首先需要在室内最隐蔽的地方开始查找这一文案。”崔剑锋来到长史的视事室门旁后悄悄对陈云天和朱广财说:“你们二人进去,我在外边望风。”
“好。”陈云天贴耳听了一阵室内动静后立即掏出一根事先准备好的细棍,往门上的铜锁眼里捣鼓了一阵,门锁就哐当一声,被他捅开了。
朱广财手拿一支事先装了遮光套的蜡烛,跟着陈云天悄悄进.入到长史视事室内。崔剑锋按预定的方案,随即把铜锁扣上,然后悄悄地退到院墙一角的盆景后边,蹲地等候。
陈云天进.入室内后立即用事先带来的布帘把视事室的窗户都庶住。
诸位可别用现代人的感觉把那些窗想象成明净敞亮且宽敞的大玻璃窗。要明白,唐代没有玻璃窗,当时的窗口都是带格的木窗上糊上发黄的纸作为透光,里边仍较暗。这种窗口,起风下雨时需用帘子盖上,以防淋湿而破损。当然,有些地方也用在桃花纸上面涂上水油的防水纸,这种纸透光性好且不怕下雨淋湿而破损,但价格贵而一般人用不起的。
不管怎样,纸糊的窗也透光,因而,崔剑锋他们出来前就准备好了窗帘,将窗品遮得严严实实,一点亮光都透不出来。
陈云天与朱广财也就安心的点上几根蜡烛,大胆地翻阅大唐四品官的各种文案起来。
“长史是几级官哪?”朱广财边翻边问。
“你不是大唐五品官么?五品官哪有不知长史的官级的?”陈云天头也不抬,只顾翻查从柜里翻出的文案。
“大唐的官职,太复杂,州县级,也因大小不一而级别不同。”
“婺州是一个中等州,其长史的级别,应是四品。与我同一个级别。”陈云天瞟了一眼朱广财说。
“真没想到,这里视事的长史,其级别比我还高哪。”
“他的级别高低,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快找吧。”陈云天不耐烦地说。
“咚!——咚!咚!”就在这时,突然响起更鼓声,他们俩马上停住手,警惕侧耳细听外边的动静。
“已三更了。”陈云天侧耳听了一阵,见没动静,就悄声说着,又开始翻查起来。
三更,也就是晚十一点。
他们翻了许久,未找到他们要找的不.良人相关资料。
长史的视事室,分视事室与休息室两间大房,室内也很豪华。毕竟是四品官,与其刺史只差上与下的级别。
陈云天的级别,也与这位不认识的长史一样,可因视事环境不同,他们似乎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这鬼儿子别看官级与我一样,享受却比我好十万千里。”陈云看着如此豪华的视事环境,内心难以平衡。
如用现代工作环境来比喻,这位长史相当于内勤,而陈云天则相当于外勤。级别相当,只因前者是脑力“劳动者”,后者是体力“工作者”,级别相同,劳逸有别。
“看样子,这样难找到。”陈云天泄气了。
“我那天从洛阳出来前,狄国老也曾提醒我问我发小,了解州级官员的情况,让我通过其派来的伙计问过。”朱广财突然说。
“他什么说的?”
“他说,剌史与县令虽没有专门的甲历库,但有些机密文档放在屏风下边的夹板中。”
“那你怎么不早说?”陈云天气恼地说。
“我没料到机要文件这么难找。”
陈云天没说什么,立即进.入另一间视事室,见一张Chuang前确有一扇屏风,立即去查看其内外,确有夹层。但翻出来的文案,与不.良人名单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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