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个黑影好像也察觉到了有人,他缓缓的抬起了头,爷爷这才发现,他哪是背对着自己啊,这明明是面对着自己,但是完全看不到五官和肢体。准确的说,那个大脑袋上,只有2个黑洞洞的眼眶,因为没有眼珠,爷爷根本不知道它是不是在看自己。但是那个情况哪还管得了这些,爷爷浑身一激灵,也不管方向对不对了,一把调过自行车车头,朝着另一个方向疯狂的踩着自行车。
他一口气不知道骑了多久,浑身被冷汗浸透了却还是不敢回头看,生怕那个东西会追上自己。爷爷说那会真是恨自己没多长两条腿,好骑的再快一些,哪还有功夫管自己累不累啊。就这么一直骑,绕过了林地跑到了另一个村,再从另一个村绕了一个大圈才骑到了家门口。这时他才敢回头,万幸,那怪物没跟上来。爷爷这时才卸下了紧绷的神经。敲了敲门,奶奶打开了门,看到了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的爷爷,浑身湿透,头顶缓缓冒着热气。见到奶奶,爷爷一句话没说便一头栽到了地上。
第二天,刚在城里跟妈妈成婚的爸爸,以及还在上学的叔叔赶了回来。围在爷爷的床边,一起在爷爷家的,还有村里的几个邻居,是昨晚奶奶去叫来帮忙把爷爷抬到床上的。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爷爷这到底是咋了,难不成是遇到了劫道的?
爷爷一觉睡到了中午,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在大家关切的眼神中,他缓缓的把自己的经历讲了个大概,众人啧啧称奇。可就在这时,奶奶察觉到了不对,爷爷的脸白的吓人,上前一抹身上,冰凉的触感让奶奶打了一个冷战,她赶紧想扶爷爷起来,但是无论爷爷怎么想用力,身上就像软面条一样,一点力气也使不出。奶奶的第一印象是觉得可能是昨晚流汗吹风,着凉了,可是爷爷也没发烧啊,就是浑身冰凉,甚至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这时大家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奶奶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农村人还是比较迷信,这时邻居有个年长的大叔说:“他这八成是冲着东西了,快找个明白人给看看吧。”可是话说的轻巧,这年月上哪去找明白人啊。早些年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时候,那些个有本事的人哪怕有侥幸逃过一劫,也都找地猫起来不敢示人了,还上哪找懂行的人。
正当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刚跟爸爸结婚不久的妈妈说了一句话:“俺...俺知道哪里有人干这行,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帮的上忙”。
众人都把眼光对准了妈妈,性格内向的她立马红了脸低下了头。我爸赶紧问是谁?妈妈犹豫了一会,声音更小了几分:“俺...俺娘”。
爸爸瞪大了眼睛,表示他咋不知道还有这事呢,妈妈小声给他解释,当年社会动荡的时候,姥姥从外地跑来这边躲灾,算是逃过一劫,所以不敢跟人说自己懂这个。不过也确实有些年月没见姥姥再做过这种行当了,只是每隔一段时间,会在偏房角落,给一个花楼模样的堂子上香,摆贡品。这时通常会在里面呆好久,但是不让家人进去,姥姥进去之后干了啥,他们都不知道。
奶奶想了一会,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干脆死马当成活马医,于是立即决定让爸爸跟妈妈回娘家接姥姥来看看。
姥姥家离爷爷家距离不近,两个小时左右,爸妈带着姥姥来到了爷爷家。姥姥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粗布麻衣,腰间缠着一根洗的发白的蓝色布条,一根长长的烟袋锅别在后腰。爸爸有意迎姥姥进屋,可是被姥姥打断:“别急,俺门前先看看。”
说罢,姥姥抽出烟袋锅,从挂着的小烟袋里面捏了一撮烟装进进去,用满是老茧的大拇指按实后,拿火柴点着烟。一边打量着门口,一边惬意的抽着烟。在我的印象里,姥姥烟瘾特别大,记得小时候最怕去的就是她家,因为每次进去家门我都感觉自己是进了天宫,屋里全是烟,每次都给我呛的不行。
一袋烟抽完,姥姥在门框上磕了磕烟袋锅,把它小心的又别回了腰间说:“嗯,确实是冲着啥了。”说罢走进南屋,看见了躺在炕头的爷爷。
奶奶忙迎上去,给姥姥冲了茶水,并把爷爷上午说的事跟姥姥复述了一遍,姥姥听完砸了咂嘴,紧皱着眉头,也没说话,又点上了一袋烟,自顾自的抽着,大家见状也没敢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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