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峥见到苏大夫就觉得他不是凶手,如今看他这临危不乱的气度,更是从心底生出些佩服来。他看看苏青竹,直看得眼前同他年岁相当的少年满头大汗。
王峥转而问苏博:“听说贵公子是与书院杨夫子家的小姐定了亲的?”
苏博道:“已经下了小定,定了明年六月迎娶的。”
王峥再看苏青竹:“你与杨姑娘见过面么?”
苏青竹涨红了脸,嗫喏了一下:“小定的时候见过一面。没,没说上话。”
王峥再问:“你与任朗关系很好么?杨姑娘绣与你的钱袋,都挂到任朗腰上去了?”
苏青竹又羞又气,一脸悔恨:“我,我......没想到是他......是他偷了我的钱袋。”
苏青竹眼眶里含着泪:“杨姑娘绣的钱袋,我一直贴身带着,那日在书院里蹴鞠,怕弄脏了,解下来放在了书桌里,哪知道回来就发现不见了。我,我告诉了先生,也向先生请了罪,先生气坏了,还是答应帮我找。”
说着他又激动起来:“自从我和杨姑娘定了亲,人人都知道这钱袋是杨姑娘绣的,先生查问有没有人捡到东西时,他不说,没想到竟挂在自己腰间。”一副恨透了任朗的样子。
苏大夫呵斥了他不让他继续说,自己却朝王峥解释道:“大人勿怪,小孩子说些气话,他死了我们才知道钱袋是他拿走的。青竹不知道,我却是知道他与杨家小姐是有过婚约的,会不会,会不会这钱袋......”
苏青竹咚的一声跪在了父亲面前:“爹爹,杨小姐不是那样的人”,说着又求他:“爹爹,我与杨小姐已经过了小定,无论如何,我是要娶杨小姐的......请爹爹成全。”
苏博看着跪在眼前的长子,叹了一口气。
“大人,是在下糊涂了。杨先生平行端方,杨夫人大气和善,我们自己挑的亲家,是万不会错的。只是小儿言语愤恨,我怕大人误解”,说着惭愧道:“是我太急切了。”
苏青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纷纷滚落下来。
王峥看着心里有了数,问他们:“你那钱袋被偷时,里面有多少钱?”
苏青竹赧然:“学生钱袋里没有放钱,只放了一张小画。”
王峥问:“什么画?”
苏青竹更扭捏了:“杨小姐是属虎的,我就画了一张老虎,放进了钱袋里。”
苏博望着平日里木讷听话的儿子,一时间目瞪口呆......翌日辰初,老牛摘掉裁缝铺的门板开张,见到了从府衙后门带着小猴子匆匆出来的王峥。
目光落在王峥脸上的那一刹那,他整个人都机灵了一下:确实很像......眼前的少年嘴角微微抿着,和先生作画时的小动作一样。他长着一双大大的凤眼,眼角稍稍向上挑起,他的眼神清亮见底,看过来的时候带着淡淡的审视。
只那么一瞬,老牛心中早已惊涛骇浪。
怪不得姑娘说这新来的公子长得像先生和公主的孩子,他长着和公主一样的凤眼,整个面庞和抿起的嘴角都像极了先生。
姑娘每个月都将自己关在正屋里画一幅先生的画像,每一幅都不敢画眼睛,若是那些画都添上一双公主的凤眼,可不就是活脱脱眼前这公子么!
王峥看见邻居家的老伯这么早出来做生意,本想打个招呼,见他望着自己呆呆愣愣的,反而有些踌躇起来。
小猴子倒是机灵:“牛大叔,今日开张早啊!”
老牛回过神来:“和往常一样哩”,说着他转向王峥,叉手行了礼:“大人早!”
王峥有些不习惯,但面上还算镇定地受了,忽然想到之前自己来过裁缝铺,还被郑安强行买了成衣。
虽然囊中羞涩,但确实应了那何娘子要做衣裳的,此时不与这老仆说,就得和那孀居的娘子打交道。想到这里,便就势问道:“之前和郑大人在何娘子这里说要做两身衣裳,这几日不得空,过几日还要劳烦您来为我量一下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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