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安沉思了一下,对赵成道:“赵捕快,你带人去他家问清楚任朗近两日的行踪,打探一下他平时与哪些人来往、接触。然后再向他母亲报丧。”又对王峥说:“王兄,我二人去查查这两件绣品的来历”说着上前将钱袋拿在手中,先行出门了。
王峥无奈,去看那只郑安留个他的鞋垫。
倒是仵作伶俐地送上来一方麻布,王峥道过谢将鞋垫裹了,与赵成一起出门。
赵成走到门口,踌躇了一下便和二人分开去了。
王峥问郑安:“大人......”刚开口就收到了一个嫌弃的眼神,忙别扭地改了过来:“郑兄......”
见郑安没再打断,忙问:“我们两个男子,如何去查找这两样绣品的来源?”
郑安给了他一个更加嫌弃的眼神:“刚才赵成怎么说的?”
王峥努力回想了半天,回过神来:“裁缝铺......”
郑安终于给了他一个认可的眼神,然后饶有兴味地着看他:“王兄初来乍到,不是正好要裁两套衣衫么?”说着大步向前。
王峥顿时目瞪口呆。
绕了半天牺牲的是自己!
到了裁缝铺,抬头一看,果然就在府衙隔壁。自家先前羡慕的那个小楼阁,果然在他家后院里。
而裁缝铺的正门,就在府衙小院后门的旁边,正是王峥开窗所对的那条巷子。
裁缝铺今日人也不多,同往日一般,铺面进去三面墙上都是货架,挂着各式的布料和几套简单的成衣,成衣都是男子的衣衫,中间有个柜台。柜台上随意扔着两个账本,放着个小巧的乌木算盘,有几颗算珠已经剥脱了。一只远山的笔架上搁着一只普通的竹笔,砚台里的墨早就干了。另一头远远的摆着一个簸箩,里面放着一把乌漆漆的剪刀,一尺竹板和一块画粉。
柜台后有个布帘子通向后面,店中无人看守,只有两个小媳妇在摸布料,一见店里进来两位年轻公子,一位还是张掖郡守,霎时羞红了脸,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老板娘出来解了围,正是今日在善堂门口见到的那个娘子,她连装束都没变,仍然穿着男装。
王峥恍然大悟:怪不得头一次见面他们三个一副认识的样子,原来是邻居。
看了看又觉得好笑。进来的时候就觉得这柜台不高,只到自己的腰部,原来这裁缝铺娘子娇小,站到这柜台前刚刚合适。
何娘子出来就看见了两人,她一边客气地行礼,说:“二位大人稍等”,一边快速地从柜台下的陶罐里摸出一串钱,递给店里两个羞涩的媳妇:“二位嫂子拿去分吧,下次还有再送来。”
两个媳妇子飞快的点头,忙手忙脚地朝王峥二人行了礼就跑了。
郑安看得叹气:“我也不丑,又不吃人。”扭头怪王峥:“定是王兄吓着人家了。”语气很是肯定。
王峥来不及说话,他已经换了一副笑脸,拉着王峥将他推上前去:“叨扰何娘子,这是郡里新来的王庶务,本官带他来想给他裁两身行走的衣裳。”
王峥早就没了脾气,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样子。
何桂花笑了:“大人住在何处,我回头让老牛去府上给大人量尺寸。做好了也给大人送去”,说着指了指两面墙,“大人挑两个样式就行。”
王峥朝墙上看去,心里却想着自己空空的钱袋。
郑安趁机上前摸出自己怀里的绣菊花钱袋,要过王峥手里的麻布包。
他将两样物什摆在柜台上,见何娘子还在看王峥,咳了一声,问:“本官查案,还要劳烦何娘子看一看,这两样绣品。”
何桂花低头装作仔细端详针脚,心里有了数。
今天她心里一直乱纷纷的,早上起来听说街上死了人,尸体抬去了义庄。
开了店她就去了义庄隔壁的善堂,明着是去给善堂送碎料,实际上去打听了一下死者,听说死的是任朗,就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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