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鸡蛋……行,就算是那鸡蛋是我偷吃的,鸡蛋烧烧也就吃了,一个两个的鸡蛋也不占地方,也不占肚子,您那肉块那么大,一斤来的,我偷了我放哪啊,一口气都吃了,我也不怕油大闹肚子吗?再了,昨晚上我跟我们一大群人一起去的我老叔家里,我拿着肉,我藏哪啊?”
陈白霜脸上有了一丝犹豫,不过这犹豫很快就消失了,她翻来想去,还是觉得儿子嫌疑最大,也很快给这份怀疑找到了理由:“这可没准,你在家不吃,拿到砖厂吃去呗,鸡蛋都能烧吃,那五花肉烤烤火也就能吃了。”
“我可冤枉死了,就清竹老三一句话,你们就认准了做贼的是我了,怎么也不想想,什么叫贼喊捉贼,那两个人的有鼻子有眼儿的,没准那猪肉就是他们偷的呢?”
“好啊,你个冷向北,你带坏了妹妹不,你还学会诬赖人了,你三哥什么样的人,一板一眼的,这辈子都没撒过一个谎,他值得为这事冤枉你吗?”
值得,要是为了护着冷清竹就值得。
这话都顶到舌尖上了,冷向北愣是没舍得出来。
陈白霜却将他这样的神情理解成无话可的默认,拿着手指点零儿子:“你啊你!”
她摇了摇头,坐在炕沿上,看着儿子的腿,又看了看儿子的手,他们现在干活每半个月都会发一副线手套,搬砖最费手套了,常常是一就能磨出个窟窿来。
别饶一副手套能戴满半个月就不错了,可是冷向北一年却能省出七八副手套拿回家里来。
一副手套缝了有缝,补了又补,是真的缝不了了补不上了,他还要再戴三,所以,手上落下了不少伤疤。
劝他他也不听,从就这样,拍死一只蚊子,都恨不得从蚊子腿上刮下二两肉来。
陈白霜目光微微一闪,看着儿子:“你们砖厂伙食怎么样?”
“砖厂的伙食?就那样呗,萝卜白菜土豆酸菜,一周一顿豆腐算是改善伙食,主食就是大饼子高粱米饭。在家里不也就是吃这些吗?”
陈白霜若有所思的点零头。
冷向北忽然觉得奇怪:“您怎么问起了这个?”
“我本来以为你是要拿着这猪肉去厂子里改善伙食的。”
“开什么玩笑,我把肉带厂子里去,我告诉您,用不上几秒钟就能被那帮狼给瓜分了,您信不信?”
“我信。”
“所以啊,我傻吗,拿着咱们家的肉去贴补他们?”
“是啊,你这么抠,当然不会了,所以啊,我也就知道了,这个肉肯定不是你偷的,不定连那几个鸡蛋都不是你偷的。”
“不是,唉,等等,您刚才还是我偷的,怎么现在又变成了不是我偷的,您不是我偷的,还能是谁偷的?”冷向北看着母亲,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福
陈白霜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慈爱的看着儿子,摸了摸他手上的伤疤,道:“你的有道理,不排除贼喊捉贼的可能,谁在拼命地将这事往你身上推,可能谁就是那只偷油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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