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从他口中这样平淡的出来。
明明语气没有多么激烈,刘河却仍然感觉到不寒而栗。
回身看了看众人,一屋子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鄙视的,嘲讽的,不屑的。
甚至门外的冷家几兄弟撸胳膊挽袖子,一副随时准备冲上来将他扔出去的架势。
他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的狼狈,丢聊场子必须找回来,他指着傅应劭,战战兢兢地道:“我这个村支书当了十几年了,你查办就查办,你当我上面没人是吧?”
他太激动也太慌乱,没想到一不心走了嘴,顶着众人更加鄙夷的目光,硬着头皮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你算老几啊,你就把我查办了?”
傅应劭手中的酒瓶放在桌子上,他勾唇一笑,眉宇轻挑,邪肆而冷酷:“你以为你一个的村支书,还需要我亲自动手吗?”
刘河嘴唇嗫喏着,脸色刷白,心里没底,只能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个子不过是京城来的,能喝得起茅台算得了什么?能开得起吉普车又算得了什么?
就算是昏暗的光线中连着两枪打中叶文海的腿又算得了什么?
他连冷清竹这样的剩货都要,可见是没什么大不聊。
可就算是念经似的,眼前傅应劭的漫不经心依旧让他害怕。
“弘毅兄弟,我只是看着清竹跟孙厂长家的孩子还算合适,这才提了提,成不成的,都是你们两家的事情,跟我可没关系,我可什么好处都没拿,当然了,既然清竹已经订亲了,这事也就当时我没提过,你看你也是的,咱们兄弟在一起工作了这么多年,这事你还对我保密,那啥,侄……”
他想叫一声侄女婿,刚开口又把后面的字给吞了回去,不敢托大,只能道:“行,恭喜恭喜,我祝你们百年好合,那啥,我想起来了,村部还有事,我先走了。”
他也不等别人回答,转身就跑,却在门口摔倒了。
眼镜掉在地上,前进帽下面的秃脑瓜顶再次露了出来,正屋里不喝酒的人们吃完饭出来,正打算回家,看到这一幕,顿时都站住了。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油光锃亮的脑袋上面。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了一句:“哦,刘支书脑袋上面这毛都被他上面的人给薅干净了吧?”
“拿这上面的人也太下得去眼了,怎么连一根毛都不给刘书记留呢?看看看看,这都成啥了,这不成了大白萝卜吗?”
“什么大白萝卜,人家萝卜能结子,子孙万代,刘书记这就是地瓜去皮大白薯,自己就是那颗种子!”
这话骂的隐晦又阴毒,刘河脸色紫青。
他偏着头,看着冷向北慢悠悠收回去的那只脚,满脸通红,这下里子面子都没有了,顾不上先戴上帽子,指着人群道:“别以为我听不出来是谁的声音,你们给我等着,等着我找你们算账。”
“算账,好啊,这些话都是我的,刘支书,咱们俩好好把账算一算吧!”人群中一个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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