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衫男在屋子中间,一张宽大的椅子上坐下来,厉声问道:“阴氏夫妇!你们可知罪?!”
“老总,我们没有犯罪!”阴知白倔强地说道。
“是呀,官爷!我们江湖中人,从来不与官府有任何瓜葛,能犯什么罪?!”孙云棠附和着男人说道。
长衫男并不说话,向着一旁的一个中山装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往外面走去。
很快,几个中山装押解着一个身体单薄的男人走进来。那人尽管身体瘦弱,但目光炯炯有神,还戴着眼镜,颇有几分知识分子的味道。
“说吧!今天党国再给你一次机会!”长衫男柔和地说道。
“说什么?!说我们都是中国人?!说中国人不打中国人?!说一致对外抗日?!”眼镜哥很有些愤世嫉俗的样子,话也说得火药味十足。
“一个教书先生,不好好教书,搞什么学生运动!搞运动也就算了,竟然与八路军豫西支队勾结!”长衫男带了些怒气地说道,“别以为我们不把你怎么地,是不敢把你怎么地,不能把你怎么地!”
“哼!我倒要看看,我一个中国人,一个教书的中国人,能被自己的政府怎么地!”教书先生的倔强脾气上来,顽固得如同老家后山小溪边的鹅卵石,谁也拿他没办法。
“嗯”长衫男充满杀气的眼睛,扫视了一眼教书先生和中山装。
两个中山装上来,将一幅沉重的木枷架在了教书先生的脖颈上,然后很快上了锁。沉重的刑具,压得教书先生弯了腰,弓着身子,一双眼睛却依然亮晶晶的,散发出真理与希望的光芒。
“打耳光!”长衫男悻悻地说道。
两个中山装上来,一边一个,手里各拿了一个鞋底状的物品,对视了一眼,然后朝着教书先生的脸,无休无止地打了起来。
“停下来!”秦可人走过来劝阻道,“古人说,天地君亲师,这位先生犯了什么罪,你们竟然如此羞辱他!”
“姑娘!这里没有你的事,如果你只想当个看客的话!”长衫男要挟道。从他话里的意思看,秦可人若是不听话,很可能与挨打的人一个下场。
终于,两个打人者停了下来。
教书先生“呸”地一口,吐出一嘴鲜血,骂道:“要杀便杀,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那么容易!死是最简单的,我们要让你生不如死!”长衫男露出了魔鬼的真面目,凶狠狠地说道。
“国家残破如此,你们有能耐不去打日本鬼子,却来自己同胞身上,作威作福,算什么英雄好汉?!”教书先生还不死心,喘着粗气说道,“我知道你们想要怎么样,不就是让我承认是八路军豫西支队的人,让我出卖八路军吗?!实话告诉你们,我虽然不是他们的人,但是从小读圣人书长大,知道谁是为国为民的英雄,谁是误国害民的奸贼!”
“现在不是早就国共合作了吗?!”秦可人疑惑地说道。据她所知,八路军早就被国民政府收编,大家团结一致,一起抗击日本侵略者呢!
“攘外必先安内,是领袖的最高指示!”长衫男不容置疑地说道,“算你的嘴硬!可是我告诉你,八路军不服从国民政府管束,就是匪军,党国自有剿灭他们的理由!”
“无非是专制独裁,还想蒙骗世人?!”教书先生仰天长笑,却笑得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一个中山装喝道:“老东西,瞎了你的狗眼!蒋委员长如此英明神武,是我民族五百年难得一遇的领袖,你竟敢污蔑专制独裁,真是丧心病狂,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就放了老朽,让我回去继续教书!”
“还想蛊惑人心?!”
“天地人心,自有公论,用得着我一个穷教书的去蛊惑?!”
中山装见辩论不过教书先生,便愤怒地骂道:“我看你是瞎了眼睛!”说着话,他走到近旁的刑具架上,取下一个勺子状的刑具。
之后的场景异常残酷,两个中山装不管犯人声嘶力竭的呼喊,硬生生地剜出了他的一双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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