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怎么还在这儿？ (2-1)

我端着枪在楼道中横扫千军，前后尽是歪扭七八的尸体，身上被子弹击中的防弹插板时不时冒出一股一股的白烟。

真正的枪声远比很多人想象的要大。

在这狭窄的楼道里，１０ｍｍＡｕｔｏ手枪弹每一次击发，炸出的壮观火球和巨大声响都能把人震得心神一慌，条条声波由枪口扩散，在两侧的墙壁间来回激荡，形成的隆隆回响直如五

雷轰顶，骇人心魄——若不是我带了耳机，恐怕早就跟这帮啥也不懂的帮派份子一样，被震得头晕耳鸣、精神涣散了。

又是一波短兵相接，打空弹匣的我来不及换弹，在对方刚冲出拐角的一刻，举枪装作瞄准。

那人受到惊吓，本能地抬手遮挡脸部，手中的霰弹枪也因此一枪打到了天花板上。

我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一个箭步抢到那人面前，左手格开霰弹枪，右手拔出手枪举在腰间连开数枪，击穿那人胸膛，然后立即双手平举，冲后面跟上来的人拼命射击。

新上来的人不断被我打倒，但更多的人亦不断地涌来。一个人伸手抓住我的手枪企图夺枪，却因方法不对，被我一枪击退，还没来得及调转枪口，我的两条胳膊便被另一个人死死抱住。

我挣扎着抽出左臂，狠狠一拳打在抱住我那人的肚子上，然后一脚踹中他的膝盖，趁其跪倒在地便是“砰砰”两枪。

手枪的套筒“咔”一声停在了后方——手枪弹匣也打空了。

但此时，更危急的情况还远不止这些。

几乎就在我开枪的同时，三名帮派成员拼死从我的左侧抢身而来把我撞开，其中两人一左一右，抄住我的两条胳膊便死死抱住，正中一人趁此机会，当即双手合握一柄小臂长的短刀，迈

开步子、咬牙就朝我当胸刺来！其速度之快，甚至都让我来不及挣扎，只能僵着身体、眼睁睁地看着那冒着森森寒光的刀身闪电般扎进我的胸膛！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咚”的一声闷响，这把短刀刺破了我的携行装具，一头扎在了内层的防弹插板上，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我又惊又喜，喘着粗气与持刀那人怒目相视，而他们的脑回路似乎也被这意料之外的情况打断。

在这短短一秒钟左右的时间里，我们就像是突然接受了某种“停战”信号一样毫无动静，然后紧接着便又是****般的搏斗。

我奋力扭身，牵动左右两人随我踉踉跄跄地打转，不断撞开周围聚拢上来的打手，然后一记头槌砸懵抱住我左臂的那人，空出左手，抽出匕首，狠狠捅向右侧那人的胸肋。

那人吃痛，随即放开我的右手，又被我当胸一脚踹出，重重地撞在一旁的屋门上。

我一手挥舞匕首、一手挥舞手枪，与众人发疯般战作一团。

刀来挡刀、手来砍手，刀光血光之中，我与他们每一个人的距离都极为贴近，所有人都仿佛是就贴在我的耳边疯狂叫喊，几乎每一次都是我还没能打退上一个人的进攻，下一个人便已经

抱住了我的胳膊或腰身，我只能拼死用尚还没被控制住的脑袋或者某条胳膊，去狠狠击打那些缠住我的人。

手中的匕首狠狠刺入面前拦腰抱住我的一人的后背，拔出时，飞溅的鲜血就像电影中常见的血腥场面一样泼洒在我身上，但即便如此，那人也仍旧不肯松手，我也就只能继续这样一刀又

一刀的刺他，直到他彻底软绵绵的倒在地上，然后他倒下，新的人又补充进来……

很难相信，这样一场疯狂的乱战，起因竟然只是几个学生之间的争执？这到底是我太疯狂，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咆哮，我在人群之中艰难地转过头，竟看到一辆锈迹斑驳的雪佛兰皮卡撞破不知何时立在巷口的路障，打着滑横向停在了这幢大楼的底部，

那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时发出的尖叫声，甚至都让我们这帮还在血战的人都不由得停下手来朝外观望——克洛伊！

“喂——超人！快点过来！”克洛伊停稳汽车，探着身推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冲我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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