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汤底来讲,霓虹拉面分为“料汤拉面”和“汤汁拉面”。所谓“料汤拉面”,指的是调味料制作的汤底。那么就有“酱油拉面”和“盐汤拉面”之分,东京拉面的主流就是“酱油拉面”。
而剑持隼和星野怜两人所在的这家拉面,主打的就是酱油拉面中的味增拉面。
(味增是以黄豆为原料,再加上盐以及不同的种曲发酵而成的霓虹传统调味料,大致上可分为米曲制成的“米味噌”、麦曲制成的“麦味噌”、豆曲制成的“豆味噌”,根据颜色和味道的不同,又分为甘味的白味增和咸味的红味增)
汤是早上就开始熬的猪骨高汤,拉面煮的很快,汤底撒上味增,拉面出锅装成两碗,拉面上面放几片叉烧肉、一个切成两瓣的拉面蛋、炒豆芽、玉米粒、白洋葱、葱花、一小叠笋干、一片紫菜。随着拉面一起盛上的,还有一小碟红腌姜、辣椒油和白胡椒粉,随食客的个人喜好自取。
剑持隼也有点饿了,正准备拿起筷子就开吃,看到星野怜盯着自己,眼睛眨巴眨巴的,他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什么。
“我开动了,”两人双手合十,说完之后开始嗦面。本来按照前世华夏人的习惯,剑持隼大口嗦面但是只是把面吸溜进去,尽量不发出声音,但是悄悄观察了一下,星野怜一个女孩子都嗦的很大声,而且......那个做拉面的师傅用失落的眼神盯着剑持隼。剑持隼感到有点不妙,好像、大概、或许......在霓虹吃面条吃的大声,是对厨师的认可来着?
说实话这家拉面确实很好吃,这么想着,剑持隼嗦面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厨师核善的目光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我吃饱了,”剑持隼后发先至,比星野怜还先吃完。出于华夏人遗留的习惯,剑持隼决定先去付款。
(因为文化差异,霓虹人吃饭时,不仅交钱AA制,饭也要“AA”着吃。霓虹人的酒席往往实行“分餐制”,每人一份。同样的量、同样的菜式,每个人都小心计算着自己应该平摊的量,多夹一点也不好意思。
这种“小心翼翼”,也许正是华夏人眼中霓虹人“小气”的表现。
然而,当中国人请霓虹人吃饭时,霓虹人在餐桌上很容易就会吃撑,中国劝酒劝菜、吃好喝好的餐桌礼仪,是主人展现热情的地方,甚至吃到最后客人不留下剩饭剩菜就觉得是没能让客人吃饱,招待不周,但是按霓虹人的习惯,一定要吃光主人准备的所有饭菜,即便最终会吃撑。)
本来星野怜想AA的,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这次隼君请,下次我请回来就好,”在剑持隼去前台的时候,星野怜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吃完晚饭,两人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按剑持隼的建议,去散步消食。话虽这么说,最后还是星野怜带路。
走在旧城区的小路上,天已黑的差不多了,年久失修的路灯发出的光晕昏黄而不足以照亮前路。一切都显得朦胧、幽暗,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清馥馥的……在路边田里的豆棚瓜架,林下水边,在篱前的丛草里,流萤飞起飞落:三三两两,忽前忽后,时高时低,那么轻悄、飘忽,好像一些看不见的小精灵提着绿幽幽的灯笼,飞来飞去,月光与萤光辉映,那美妙的形象和色彩,确实是迷人的。它们在忽高忽低、忽断忽续,此唱彼和,仿佛是一大队清幽的乐队,在那里奏着清幽的曲子,它们一扬一顿,甚至声音的长短,都像含着节拍似的。
走着走着,星野怜有些累了。剑持隼擦了擦地上的灰尘,陪她坐在路边看月亮。
“今晚的萤火虫很美呢,”星野怜望着剑持隼,月光下看不清脸色,星野怜的眼眸中仿佛闪着光,不知是她的眸子映照了萤火虫的光,还是萤火虫借着了她的光,在这一瞬,剑持隼否认了之前可爱的言论,他觉得此刻的星野怜美极了。
剑持隼抽了抽鼻子,闻到她
不知是发梢还是身上的香味,蓦的想到一句辞,“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含次未兔,气若游览?”星野怜一字一句的试图复述,剑持隼这才发现自己不自觉用汉语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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