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是意外 (3-2)

幸而刚才守在树林口的人被程飞带走了大部分，所以两人才好惊险离开。

只是这里是都城城西，而现在街道之禁军已然集结，街原本外出的不少百姓也因为看到此番情景，又因不知状况，所以惊吓得赶紧躲回了屋里，连同窗户一起关得紧紧的。

街的人少得可怜，那也等同于玉染和容袭被发现的可能也越大。

“你再忍忍，我已经叫人去附近找个暂时安全的地方。”玉染瞧了一眼贴着墙壁，整个人都有些虚晃的容袭，有些忧心地说道。

容袭的血流个不停，玉染只能暂时用撕下的衣裳为他包扎，可是她眼见着血立刻又渗到了外头的布料。

天公不作美，此时的雪下得刚才更大了。这雪看似绵柔，却阴冷得很。落在人身，吹在人脸，皆是觉得浑身冰寒，连玉染都忍不住皱紧眉头、细微一颤，更不用说原本极为怕冷的容袭了。

两人躲在小巷里，等着暗卫回来复命。却在此时，容袭陡然抓紧了玉染的衣袖。

“怎么了？”玉染随即问道。

容袭清了清喉咙，“有禁军”他听到了衣甲碰擦声。

玉染凝神，她的眼陡然沉静。她拉住容袭，飞快地从小巷撤离，在前面的街巷处陡然停止。

玉染悄悄探出视线，打量了一下，发现禁军刚刚从前面横着的街道走过。

“有车轮声。”容袭提醒道。

玉染闻言，目光往容袭的视线方向看去，果不其然，街道右侧过来一架马车，车轮辗轧声逐渐在耳清晰。

玉染虽然没有深厚的内功，所以不能和容袭一样听得够远，但她在眼睛的辨识力还是足够强大的。

她眯起眼，远远盯着马车的纹案。须臾之后，她的眼睛一亮：是湘王府的马车。

“容袭，你还有力气帮个忙吗？”玉染回过头，柳眉微挑道。

很显然，以玉染的这般镇定的语态来说，她的问话应该是不容置疑了。

“莫非我还有选择？”容袭冷汗淌个不止，真正张面孔苍白得怖人，他陡然听闻玉染所言，随即失笑。

玉染一提唇角，眼闪烁，“当然没有。”

玉染一边说着，便伸手去圈住容袭的左臂。两人在看准马车来到小巷口子的一瞬，容袭陡然凝神，硬是带着玉染一起飞身翻了马车。

车夫被两人吓了一跳，险些惊叫起来。还好玉染的反应更快一步，她立刻捂住了车夫的嘴，小声在他耳边道：“你看看我是谁。”

车夫连忙紧张地看了一眼，这才赶紧稳住了手下的马，在玉染松手的一刻，他也认了出来，“南玉姑娘？”

玉染在湘王府住了约莫两个月，湘王府里的人也都认得差不多了，玉染一直认为自己的记忆里是最好的，所以她鲜少会认错人。而这个车夫，她记得也是与她有过照面的。

“对，你这么继续赶路，不要管其他的。”玉染收拾完情绪，猛然掀开帘子将容袭一把塞了进去，而自己也紧接着躲了进去。

玉染抬眸一瞧，刚好对一双幽深复杂的眼睛，玉染咧嘴一笑，招呼了一声，“原来是王爷。”

容袭身的血腥味实在太重，让长孙毅在看了一眼之后略是瘪了瘪眉，但长孙毅并不惊怪，而是在看清受伤的容袭之后往边坐了一些，好让容袭可以有一个倚靠的角落。

“南玉姑娘一清早不辞而别，让小儿在醒后将府里下闹腾了一番。不过现在来看，这还真不是个离开的好时间。”长孙毅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又向帘外的方向提声道：“等会儿遇见了任何人盘问，都说只有本王一人在马车内。”

“是，王爷。”车夫立刻应答。

玉染在坐下之后也是苦笑，“我也是出于无奈，明知恐有陷阱，但还是忍不住冒险一试。”

“宁国的赫连玉向来以识人识事著称，莫非竟连自己出城的办法都没能算好吗？”长孙毅语气平淡，眼角的笑意别有意味。

玉染轻笑着摇头，她的目光有意无意从容袭的身扫过，随后淡然道：“我以前总以为自己可以事事运筹帷幄，但现在看来，我不能否认意外发生的可能还是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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