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吧。”长孙弘双臂往后一撑地,他仰着头,接着继续说:“我爹现在也没有说什么,她自己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要怎么查?”
“但是她怎么说也是一个姑娘,也不能总是暂住在湘王府里跟着你四处混吧?”谢意远有些无奈地说。
“怎么叫跟我混了?”长孙弘俊连露出了不乐意之色,他坐起身,双手还拍了拍桌面。不过,他很快想到了昨日玉染的言谈,他转头恰好对玉染的那双漆黑透亮的眼眸,他一怔,接着对着玉染讪讪地笑了笑,拍了拍玉染的肩头直道:“不过也说不准啊,我家南玉可厉害了,说不准以后还得我跟着她混呢。你说对不对啊,南玉?”
玉染轻轻笑出了声,她偏过头,望着长孙弘的一双凤眸连同柳眉一起弯了弯,她温温的启唇说:“我确实不清楚以前的自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但听你现在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期待了。”
玉染的心确实空落,她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很多问题时自己会下意识地做出回答。好似,她的脑海本身存在着这些事物,以至于她理解东西都可以飞快,几乎不必细想便能在胸明白。算有些事她根本不想去理解
她的右手捏紧了折扇,她的眼帘微垂,眼底忽然有些恍惚。
她突然很想知晓,究竟自己以前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这个话题没有再被继续下去,因为酒菜都被人送了进来,将桌面铺得满满的,长孙弘也不客气地直接动筷了。
“对了,湘王爷这几日一直在府并未朝,君说是湘王爷带兵归来,因伤告假一阵,王爷没事吧?”谢意远抿了一口酒,随后问道。
“因伤告假?我爹好得很,一直想着法子这么管着我,哪里可能受伤。”长孙弘摆摆手说。
“那”谢意远瘪了瘪眉,似乎开始思量起来。
长孙弘这一次有些沉默,他忽然安静了下来,眼底有光华闪过,他握着酒杯的手也稍微紧了些。
玉染偏过头瞧了一眼长孙弘,接着视线落在了自己面前酒杯的水面,面倒映着她的一只眼睛,她也看不清自己的眼底到底都埋藏了什么样的情绪。须臾之后,她兀自启唇说道:“无碍的,应是这次王爷带兵失利,所以叫君有些气了,过一阵会好的。”
长孙弘闻言也回过头看玉染,这话从昨日的玉染口听到的全然不一样。只是昨日玉染同他说那番话只是随意说的,她自己也是还在恍惚着。
可是,长孙弘虽说面纨绔风流了些,可他不傻,相反地他还很清醒,他不用去分辨玉染说的究竟是她清醒着说的,还是迷糊时随口道的。因为他明白地知晓玉染说得是对的。
只是,他一直不愿意去深想而已。
谢意远发现了长孙弘与玉染之间的不对劲,他也逐渐反应了过来。他与长孙弘不同,长孙弘没有官爵,不必朝,可能看到的面也不多。而他不一样,他身处朝堂之,朝堂的纷争,以及局势的种种,全部都看在他的眼。
所以也不难让人发现,安君长孙延正在逐渐地想要削弱湘王长孙毅的势力,而不少大臣同样也是懂得观风,开始排挤拥有着至高尊荣的长孙毅。
这一幕,似乎在以前也发生过,至于以前发生的那一次,正是在先君在位时秦太傅被满门抄杀前的冰冷绝境。
想到秦太傅跌入绝境,甚至全家被满门抄杀的那时,谢意远的脸色也唰地白了下来。他的眉宇沉沉,垂着眼,一手紧紧握着酒杯,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玉染见两人都忽然不说话了,她也顿时有些犹疑了起来,她的视线从两人面扫过,最后抿了抿唇,须臾后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了?”
长孙弘回过头看她,他的眼底沉沉,却是在片刻后陡然又重新咧嘴笑了起来,他一手搭玉染的左肩,接着开口回应说:“因为我突然觉得,南玉你昨日的话说得很对。”
“昨日?”玉染没有在意她肩的手臂,反倒是眼神微闪,似是仔细思索了昨日她的言辞,接着面色显然不算太好,她低声念道:“你说的是我昨日胡乱时道出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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