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恍如梦 (2-1)

玉染从来没有把容袭当做过是个普通人，前一世或许是她还没能足够地了解这个人的存在，但现在，她甚至可以怀疑起前世最后当着她的面死去的人究竟是不是容袭本人。

她觉得不是。

容袭是的四皇子，却因为模样柔弱，行事诡异，所以从小没有讨得过国君的喜欢，到最后根本便没有人会将注意放在容袭的身。

颛顼染认识他的时候，也只有十岁出头。是她和自己的贴身婢女偷偷溜出宫去游玩的时候，恰恰对晓寒山这座原本的荒山产生了兴趣，又恰好是颛顼染闯入了这晓寒山布置着的阵法。

颛顼染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看的书会别人少，但那一刻，她仍旧认为眼前之阵着实精妙，哪怕最后她也没有想到破阵之后了晓寒山，见到的会是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孩子住在头，而他的身边也只有一个人服侍着，也只是个清秀少年模样，可颛顼染不会觉得这个侍者才是布阵之人。

那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孩子一身白衣胜雪，精致美好的容颜几乎叫人迷醉，如玉般的无暇，如霞光般的璀璨，可是，这张脸却是生在一个男孩子的身，委实令人吃惊。

那一刻，颛顼染不晓得面前的这个小孩子会是的四皇子，也不会晓得今后两人之间到底会紧密到什么地步。

“，我看我们要不要回去了？”侍女原本是被刚才的阵法吓得不行，此刻又感到前面两人没有那么简单，自然不会希望颛顼染靠近。

以颛顼染的脾气，倒是几乎没人制得住她，她往前走了几步，同时也看到了那个好看的男孩子对着身边的侍从说了几句，便见那少年侍从退开了几步。

对容袭黑洞洞的眼眸，颛顼染恍然一笑，“那山腰的阵法是你布下的？你很厉害。”

容袭停顿须臾，随后那张温润的容颜之慢慢浮起了几丝笑意，“你会走到这里，你也很厉害。”

“阴阳生死，因果轮回，我没有想到布下此般精妙阵法的竟然会是你这么一个孩子。”颛顼染说得自在，眉眼飞扬。

“我也没有想到闯进这个阵法，第一个平安出现在我面前的也会是个孩子，还是个女孩子。”容袭点点头说。

颛顼染笑道：“是，我们都是孩子。我叫玉染，你叫什么名字？”

“容袭。”

后来，再后来，前世的颛顼染还是想得不够周全。

一纸婚书之下，容袭只是被当做一个物件送给了颛顼染，美曰其名是明戌长公主的驸马，却没有任何的权利。甚至为了以防容袭有逆反之心，颛顼帝与国君达成协定，给容袭喂下了毒药，此毒不致命，却会让人一直保持在虚弱之，每月都要承受蚀骨之痛。而解药，据说一直都只有在颛顼帝的手里。

直到前世容袭死在颛顼染面前的那天，颛顼染都没有告诉过容袭，其实解药在她的手里。这件事情，除了颛顼帝和颛顼染之外，没有其余任何一个人知晓。

颛顼夷曾经因为好而问过他的长公主，“朕以为你既然那么心怡你的驸马，该是早将解药交到他的手里了。”

那时的颛顼染没有回应，因为只有她的心里最清楚，她的愧疚开始慢慢渗透着原本的坚定。

她始终放不下对容袭的点点疑惑，她有些无法真的摸透容袭的心思，好像别人也摸不透她的一样。

这样一拖，竟然恍然若梦，一过是第二生了。

明戌毁灭，容袭待着颛顼染离开，而颛顼染也此成了玉染。

容袭简单地给她安排了商国相府长女的身份，让玉染再一次地意识到，或许已经到了他们不得不分道扬镳的日子。

所以才会有之后的一年陪伴，又有之后玉染亲手安排的别样离别。

此刻，玉染用着宁国太子赫连玉的身份，她要去见容袭。

穿过亭台楼阁，不远处是一俊秀男子靠着回廊，是秦奚。

“秦奚，你怎么站在这里？”玉染疑惑着开口。

秦奚阖起手的书卷，对着玉染稍稍一揖，眉眼染笑意，“自然是想陪同殿下走走。”

“陪我走走？是陪我去正厅走走？”玉染挑起眉，失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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