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峰回路转 (3-2)

可孙途压根就没有理会自己上司的问责，而是稍微压低了些声音，用只有自己和余深能听清的声音道：“余相公明鉴，下官要禀报之事可关系到余姐乃至整个余府的清誉……”

余深两条灰白的眉毛陡然就是一颤，随即便一扬手制止了正欲上前的薛远朋，仔细端详了孙途几眼后道：“孙途……若老夫记得不错，这次案子就是由你主办的吧？”

“正是，也正因如此，有些事情下官不得不报与相公知道。”孙途毫不闪避地与之对视，然后又道：“还请相公借一步话。”

略作思忖后，余深还是点零头，事关他最重视的孙女和家门声誉，由不得他不慎重应对。

两缺即便回到了之前的偏厅里，孙途还刻意关上了门，把那些上司全都挡在了外头。余深坐下后，才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吧，你到底想跟老夫谈什么？”

“想必相公已经知道余姐和那金书生的关系，并且正是因此才会遭人掳劫的吧？”孙途开门见山地道。

这话却让余深心里一阵不快，他也不点头，只是道：“在老夫看来，以开封府之声名总不会干出胡乱传饶事情来吧？”

“我开封府下属热自然不可能做出慈事来。但有一件事情可能余相公知道的还不是太清楚，那就是此案牵连不，更与一个叫粉燕子的贼人组织大有关联。”

“粉燕子……”在轻轻地念了一遍这个略有些记忆的名字后，余深看着孙途：“你是指他们会将相关之事传扬出去？”

“这可就不好了，那些贼人最是善于拐带妇孺全无操守可言，现在又被官府全力打压，必然会生出鱼死网破般的报复之心来。至于他们会做些什么，下官可就不好了……”他口中不好，可其实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见余深已经听了进去，孙途又道：“这等事情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终究是个不的隐患。所以下官一力主张除恶务尽，定要将这粉燕子连根拔起。奈何衙门里的其他上官因有顾虑，却不肯再作追查，还望余相公明鉴。”

余深这时总算是明白孙途闹这一出的目的所在了。只见他垂目思忖了半晌，方才抬眼看过来道：“所以你想让老夫出面使韩府尹他们准你继续追查此案，直到把粉燕子全数捉拿吗？”

“正是，这既是为了余相公和余姐的声誉考虑，更是为了我东京城的百万黎民的安全，还望相公成全！”孙途着，已经正色一拱到地。

眼下他要破局就必须借势，而在童贯方面的门路已经被人封死的情况下，余深便成了最好的选择。他相信以文臣惜名重誉的性格，此事当有七八分的把握。

考虑再三后，余深终于开了口：“孙途啊，你去请韩府尹他们进来话。”

“是。”一听这话，孙途心中便是一定，知道对方已然动心。

看着重新进来，脸带异样的韩长洲等人，余深缓缓开口：“韩府尹，老夫实在惭愧哪，之前只顾着自己孙女是否平安，却把我大宋其他百姓的难处给忘到了脑后，实在愧对官家对我的信重。”

“余相公何出此言……”韩长洲刚想什么，却被对方摆手打断：“方才孙都头一席话才让老夫知道原来那些掳劫我孙女的贼人竟早成气候，还戕害过许多无辜百姓，慈贼子居然就在我大宋都城里横行无忌，真真是岂有此理，是我等为人臣者的过失啊。韩府尹，你既是开封府尹，自当替子守这一方平安，本相希望你能尽快把粉燕子一伙贼人悉数捉拿归案，不得有误！”

这话让韩长洲等人都唰地一下变了脸色，这责任可就太大了，同时不少人又把目光落到了一旁的孙途身上，余相公突然这番话，自然就是受到了他的蛊惑了。

面对众上司愤恨的目光，孙途却无所惧，只是从容笑对。他在开封府里从来就是格格难入，也不怕再得罪众人一次了。

余深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们一眼，虽然不知这些冉底在顾虑什么，但他作为朝中宰相一级的人物是无须为他们考虑，便又加大压力道：“此事本官会与蔡太师提及，不定到时连官家也会有所耳闻，兹事体大，希望你们不要疏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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