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的二姐红着眼睛说道:“也只好这样子了,兄弟你明天就动身吧,我今个晚上还要赶回去呢,明天再过来,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我瞧妈那样,好像也没什么大事。”
梅香瞧着她拎来的两瓶桔子罐头,对富贵说:“二姥既然回去有事,那就明天再来吧。你一会子去把罐头放到吊罐里热一下,热好了,倒出来一些送到后院给奶奶吃。”
富贵的二姐便起身去后院,打了招呼回家去。
富贵等她走了,热了罐头端到后院,老太太吃了几口便又放下了。富贵走到前院对梅香说:“还指着她回来陪妈睡几天,这大冷天的,她家里能有多忙呢。”
梅香没有理会富贵的话,她正拧了毛巾给二妹擦脸芙蓉放学回来了,小脸冻得发紫,放下书包就去火坛边烘着手。
吃过中饭,芙蓉背起她的小书包,上学去了。二妹在走廊下跟小黑狗一起玩,梅香和她母亲一人拉着一个孩子,在院子里学走路,她母亲见富贵出去了,说道:“你那老太太,我刚才去瞧了瞧她,看着像是比前天强一些,但听她说话,可是不大好的,这几天还是留心着一点吧,她那女儿也真是,陪她住几晚就是了,急吼吼地又跑回去。”
梅香弓着腰拉着清风,跟着他后面在院里转圈子,抬了头回她母亲道:“让她陪着睡,怕是不行,她跟我悄悄说了,她有些怕呢。”
“怕?这不还没怎么样么,唉。”
“这也说不来,一个人一个想法,她要怕,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就是他三姐,也不晓得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唉!一个人一个造化啊,确实也说不清朗。”做外婆的,抱起了明月,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说道:“小乖乖哎,我这老腰可是跟不上你的小脚了,满院子跑,累死人。”
富贵第二天中午到了三姐家,忙着一口水也没顾得上喝,便急着让他外甥领着去了医院。到了医院,只见到他三姐夫,三姐在重症室里监护着,问了三姐夫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只垂着脑袋摇了摇,叹着气道:“这病症只怕是前几年月子里落下的,看了这么多天,该想的办法都想了,医生也没办法可想了。”
富贵听了心里很难过,便向他姐夫说了家里的情况,又叮嘱他姐夫道:“这也不让人进去看看,连个面也不让见,这可怎么办,我下午还得赶回去,又怕家里有个好歹。”
他姐夫双手揉了一把脸,说:“一会儿去楼下,我带你吃个饭吧,吃了饭再坐车去车站,我这心里实在难受得很,也顾不上你了,丈母那里,还指着你多照顾着一些,你说万一你姐姐有个好歹,让我和几个孩子怎么活呢!也怨我这个做丈夫的,从前没有照顾好她。”富贵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只得宽慰了他姐夫几句。
富贵坐了一上午的车子,也确实是又渴又累,人见不着,他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吃饱了饭再赶下午的车子。
富贵当天傍晚到的家,向梅香说了三姐的病情,他二姐也留着没走,等着富贵回来告诉情况,结果一听说是这样,长吁短叹个不了。
梅香支开了富贵,怕他又要说些不中听的话,姐弟俩又要吵嘴。
晚饭后,他二姐便磨蹭着不肯去后院,梅香也不好说她,给几个孩子洗了安顿上床。自从丈母在这里,富贵便在外间搭了一铺单,他自己洗了脚,一天也跑累了,见他二姐只顾在房里与梅香呱嗒,便催她道:“我说二姥,”本地的风俗是结婚有了孩子后,跟着孩子一直称呼,“我说这也不早了,你还不去后面睡觉么,妈一会子又要叫你了。”
梅香早就瞧出来她的不情愿,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便也劝道:“二姥,那你就赶紧去睡觉吧,时间也确实不早了,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呢。”
二姐无奈,心里虽抗拒,也不得不慢慢地走了出去。
夜里,富贵的妈要起夜,喊了二姐两声,二姐也没有醒。二姐起初由于害怕睡不着,听着她母亲嗓子里呼噜呼噜的鸣音,心里怕得实在难受,又不好说出来,便忍耐着到了后半夜,眼皮实在沉得不行了,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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