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梅香躺在床上,又一次失眠了。
今晚的霞,她又在想些什么,不知道萍子回去了会怎么。事到如今,她还顾及到霞做什么呢,梅香问自己。是啊,既然今也算是把事情挑明了,还有什么话可的,但是,为什么自己的内心还是没有办法平静下来呢,因为打萍子的那一巴掌,这让冷静后的梅香感到很不安,在北京的点点滴滴都缠绕在她的心头,萍子对自己那么实在,自己为了怕她胡,竟然动手打了人家,霞也没有上门来理论,当然,或许霞应该没有这个勇气吧!
翻来覆去的左思右想,她觉得一码归一码,不论霞怎么想的,与富贵到底发生到哪一步了,她不想追究,她也丢不起那个人,可萍子这个事,她得找她道道。
这一晚上,梅香哄睡了孩子后,几乎就没有能合眼,脑子里很乱,她一贯就是如此,心里有了事,脑子就像一个开关失灵的机器,不停地来回转动,直到把自己累到精疲力尽,困倦到没有办法思考了,才会不得已地迷迷糊糊地睡片刻,可片刻后,隔壁家的公鸡开始打鸣儿,将要亮了。
亮以后,她起床做早饭,昨的事,她一个字没有提,只是,从昨下午到今早上,梅香与富贵除了正常的家庭琐事不得已要一两句,其余的话不多一个字。富贵因为心虚,也不便多找梅香话,能躲开她一点则离得远一些。至于霞家里,还有霞的妹妹,他没有心思想太多,只是觉得萍子未免太不懂事,男人女饶事,她管哪门子闲事,闹到家里来,真是没事找事。
吃过了早饭,梅香让莲子帮着喂了羊,自己抱起芙蓉去串门。串门当然是假的,她是想要找霞去,她要把话开了,她不想让萍子误会自己忘了她在北京给自己的照顾。
梅香在村子里兜了一圈,最后绕到了村子后面,霞的家。门口有几只鸡在觅食,孩子坐在门槛上,霞蹲在那里陪她玩。没有见到柱子,当然,即便柱子不在家,梅香要是到了,她相信霞一定有办法支开他。
梅香慢慢地走了过去,见霞没有抬头,还在跟孩子玩,梅香便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霞一抬头,能地看见梅香,脸上的神色“刷”的一下子变了,她的样子非常尴尬,想起萍子昨的事情,她又笑不出来可是,梅香既然来家里串门,她总不该绷着脸,她觉得自己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最后,站起来给梅香拿了一个凳子,道“梅香,你坐。”
“就你孩子在家么?”梅香问道。
“嗯!”霞看了看梅香,又迅速地低下了头,假装陪孩子玩,“柱子上街去了,还没有回来么。”
梅香往门前看了看,咽下一口口水,问道“萍子,还好吧?”
霞的身子僵了一下,有些结巴着“她,她好着呢。”
梅香情轻叹息道“昨的事,我不是有意要对她动手,可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不想深究对错,可也不想丢人现眼。就是这事情闹开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你是不是!”
霞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她几乎不敢顶嘴似的,点点头,咬着下嘴唇。
“让她不要记恨我,一码归一码,在外面的时候,她对我怎么样,我这心里都记着呢,我还催那么没有良心,让她也不要再生气了。”梅香平静地。
霞赶忙道“那不会的,她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她不那么十分糊涂的,只是一时冲动了些,这才……”
梅香忽然无比镇定地抬眼盯住霞问道“霞,我们姐妹俩……算了,算了吧!就想要问你一句男人,你真把他当一回事了么?”
霞不知该如何回答梅香提出的问题。不在乎吧,自己的内心明明不是这么想的要在乎吧,倒更像是一个笑话。
梅香却并没有打算就此住口,淡淡地又补了一句“你后悔吗?”
这句话着实让霞难以回答,她霞也不是一个微笑头脑的女人,她对不起梅香,但是她并非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要后悔,她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于是,她继续保持她的沉默,她觉得自己无法正面回答梅香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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