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几年前,那时还没有成亲,因为他妈妈是烈属,又加上他自己还读了一些书,公社里打算培养他做赤脚医生,便让人送来了许多的医书,又送他去卫生所学习了一阵子,富贵虽然爱看历史,可他性子急躁,性格喜怒无常的,学习了一般的打针输液,能断个普通的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后来,也有人家偶尔不舒服的便来家里找他,他有时去,有时与他妈拌嘴,心里不痛快便不去,几次之后,也没有人来找他瞧病了。
他那些医书多半被他用来上厕所了,虽只学了些皮毛,可他大概的明白自己应该是心脏不大舒服的症状,天气不好,气压低的时候,他就有些感到憋闷。老太太不懂,又心里对他存着气,他也懒得对他妈说明,加上又急着家里的米不多了,梅香那里还没有寄钱回家,自己每日出去做的工分也只够养活自己的,一来二去,心里愈加的烦闷了。
不过,富贵这些天也不大往小霞家送东西了,梅香寄回来的四十五块钱,看着不少,用起来没数的,也就很快的花完了再者,前几天小霞的丈夫柱子挖藕回来了,省吃俭用的带了不少钱回来,尽管这样,小霞也没能给他好脸色柱子老实巴交的,后面两天在外面做工分时,便有人和他开玩笑,说这大半年不在家,小霞都不让他进屋了吧?柱子人老实,以为别人逗他玩,几个男人嬉闹逗骂了几句,他并不当回事又过了两日,他年迈的母亲对他说“儿子啊,这外面挣钱也太辛苦了一些,一个人没人管没人问的,也不晓得你连一口热饭能不能吃上,这也没几个月就要过年了,就别再往外跑了,在家里守住老婆孩子,好好的做工就行了。”
柱子没有明白他母亲的意思,便憨笑“妈,家里不还有你们帮着照顾嘛,外面到底还是有出路的,挣钱虽然辛苦,总比躲家里在泥巴眼里抠那点工分要强多了。”
他母亲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你这个愣小子啊,怎么就不听话哩!”柱子才觉出有些不对味儿,又想到这几天大家有意无意取笑他的话,便问他母亲可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母亲与小霞是姨侄关系,可这天下女人的关系一旦发展成婆媳,许多的琐碎也就抵过了那一层掺杂着的血缘关系了,他母亲也不敢乱说,就叮嘱说听她的话就是了。
柱子回到家里便哭丧着脸,又不敢对小霞发作,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晚上躺在床上,哄了孩子睡觉后,便试探着问小霞家里怎么样,他不在家的时候,小霞在家里可还好。小霞自己心里有数,眼瞧着柱子傍晚回家时铁青了脸,她也没当回事就没有搭理他,现在听他这样问自己,明明就是套她的话来的,便气得数落了他一顿“你是怎么个意思?我瞧你回来就不对劲,是哪个嚼舌根的说了什么,我怕谁啊?你让她站出来!你是没有脑子的么,你听了人家的话,回来就找老婆的不是了?”
柱子觉着自己并没有露出什么不好的话来,便争辩道“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我不过就是这么问一句,怪不得都说你厉害哩。”柱子说完这一句,小霞便破口大骂,一面揪住柱子的领子要死要活的哭闹,孩子也被闹醒了,哭成了一团子。
柱子本来想着回家探探小霞的口风,看看外面的流言到底是真是假,谁承想没有问出眉目不说,小霞比他还凶。这一下倒好,捅了马蜂窝,小霞又哭又骂,又扬言要与他打离婚纸去,躺在床上两只脚把床板敲得震天响,将柱子踢下了床,不让他上床睡觉。
柱子无奈之下,只得开了院门,去后面他母亲家睡觉去了,要不这一晚上是肯定清净不了的,前院子那边仍然在哭在骂。柱子的妈便问了儿子缘由,怎么闹成这样的,柱子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就说自己刚想开口问问怎么回事,就被她没完没了的骂过来了。
“唉”他母亲长叹一声,“儿子啊,我说你怎么这么愣呢,这没凭没据的事,你怎么还能回去问她呢,你,你说说你……唉!难怪要闹起来了,你忘了那年刚结婚扑塘的事啦?你怎么?你,你怎么还是这么不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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