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她再没见过那个高高瘦瘦的身影,虽然,那个白皙的面庞,一副镶边的眼镜,时常闪现在脑子里;那日匆匆一瞥,究竟也没有来得及瞧清楚到底是金边银边,这些似乎在一天天过去的日子里,在她的纺车与纱线的缠绕间,在每日晨起的鸡鸣声里,还有衣服与棒槌的默契里,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只是,每每想起那晚门外树梢的月光,门口徘徊犹豫的那个背影,心里多多少少总有几分懊悔与失落。如果那晚,他再大胆一些走进来,母亲恐怕也不好当面拒绝他的请求,而自己哩,如果再勇敢一点,主动要求去看电影,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了,如今再想这些,未免迟了又迟,或许,这就是像她母亲说的,一个人一个命吧,这是她和那个人的命里该着没有缘分吧。如此一想,也就理所当然地认命了,一面又有些不甘心地反问自己,这难道真的就是自己的命吗?她不信,可又没有办法表达自己的内心,只有心里暗暗地存着一些惦记,并将这份惦记揉碎在日子里,悄无声息地流淌着。
隔壁的大娘,也不再过来提起这事了,母亲更是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她自己还能怎样,也不过把那份刚刚萌芽的情愫,像门前的榆树叶子一样,在这个秋天里,被一阵秋风狂扫后,纷纷洒落在树下,用一把大笤帚将所有的叶子呼地一扬,再聚拢在一起,推向场地的一角,一切终究化作泥巴,再归于凡尘里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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