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刚才既没出现在那堆人里面,看着又不像偷奸耍滑之辈,那…就是犯了错被主家发卖了?
“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妇人眼睛半垂:“奴婢叫紫霞。”
“你识字且会针线活?”
“奴婢从小学的针线,做衣服缝补衣服绣花都会,也认得几个字。”
“你为什么会被原先的主家发卖?”虽说当着人牙子的面问这个问题有些忌讳,但是苏致远还是得问清楚,不然这么个不清不楚的人放在娘子身边,他不放心。
紫霞见人牙子没有出言阻止,如实道:“奴婢原是夫人房里的二等嬷嬷,后来被拨去伺候小姐,被污蔑偷了小姐的发簪,后来便被主家发卖。”
苏致远皱眉,事情应该没有表面这么简单,京城大户人家的丫鬟,犯了偷窃罪,不是被打死,就是折了手发卖。可这妇人……
苏致远一时间有些犹豫,就怕涉及到京城大户的阴私,招来麻烦。
金子真在苏致远耳边低语:“高门大户总有些龌龊的事儿,但要是真的严重,牵连甚广,她怕是没命出现在这。你手上没人,先买个用用,要是不合适,回头在买些就是了。”
苏致远在心里权衡了利弊,也觉得买下划算些,之后又看了几个丫鬟和壮汉。
苏致远对着人牙子道:“不知道这价格怎么算?”
一听到钱,人牙子脸上立马浮现出商人的算计:“公子,我也不诓你,这壮汉一直就比较贵,十五两一人。小厮十两,丫鬟便宜,五两一人。这样子的妇人一般都是十两,但她是从大户人家过来的,就贵些,要十五两。”
人牙子从袖口掏出一个算盘,噼里啪啦一阵打:“公子,你一共要了三个丫鬟,五个壮汉,一个嬷嬷和一个小厮,一共一百一十五两。”
人牙子笑眯眯的看着苏致远。
苏母摸紧了袖口的钱,这买人可真贵!
苏老爹翘着胡子:“这哪里要这么贵?平常的妇人只要十两,这嬷嬷怎么就一下多了五两?这不是抢劫吗?我们一次买了这么多人,不便宜吗?”
……
两人你来我往,谈了大半个时辰,最终以一百零五两的价格成交。
半夏在一旁看着,甚是欣慰,颇有种我家老爹初成材的感觉!
金子真与众人告辞,回了金满楼。
苏家领着一行人,又去了畜牲行。苏爹挑了一头壮牛,买了个现成的木板车套在牛上。
苏致远挑了一匹马,订了个车厢,给了订金,约好七日后来取马车。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家去。
如今苏家已经是村子里的富户了,家有举人老爷、有牛车还有丫鬟小厮。
小河村的人如今见着他们都有些拘谨,就和见镇上的员外一个样子。
对于这点苏老爹苏母颇为无奈。
苏母带着丫鬟小厮等人去了新院子,大家稍作休息,便开始里里外外的清扫新院子。
苏老爹选了个良辰吉日,举家搬进新房子里。
金子真已经回了京城,差人送了礼物过来。
新房子的大门上是苏致远亲手提笔的“苏府”,写得那叫一个大气磅薄。
二进院子的正房是苏爹苏母住,苏大山夫妻和大宝大丫都住在东厢房,致远和半夏住在西厢房。
本来小妹是安排在三进的后罩房,但是小妹嫌弃一人太孤单,便也住在正房,三进就暂时空着。
丫鬟们和嬷嬷住在二进的下房,离得近,主人们有什么吩咐,随时就能办到。
小厮和壮汉则住在一进的倒座房里。
西厢房。
半夏正坐在梳妆桌前,看着自己搬家,收拾到的几个木盒子,愣了许久……
苏致远站在她的身后,指尖划过她的长发,轻轻缠绕在他的手指上。
“相公,当时在平阳县买的礼物忘了送给小妹她们了。”
苏致远轻笑:真不容易,终于想起来了!
“相公,那段时间太忙了,又是弄葡萄酒又是盖新房的,这才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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