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喷口水的顾客 (2-1)

每年除夕，路上的车辆也很少，以前，我都是除夕休息，所以走亲戚都多半是出租车；这路上啊多半都是出租车司机冒着严寒在外面赚着辛苦钱；可今天，外面没有出租车，就连能跑的小轿车也是少得可怜。

年三十的早上，跟以前年夜的街道一样冷清，路上，几乎看不到人影；整个城市，在这一刻，静的可怕。

“我第一次在这么空旷的街道上开车，还真有些不适应。”张希边开车边说。

“嗯，说封就封了。今天超市应该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吧，毕竟没交通工具，除了周边半公里内的小区，谁愿意走那么远来购物呀。”

“那不一定，我预测啊，今天应该是花山居民，最后的采买了，抓住今天最后一天机会，明天我们就轻松了”他叹了口气，继续道：“看来今年注定是个惨淡的春节啊，”

车道莫北路车站，李红卓新上了车。

“今年春节，肯定是武汉人最难忘的春节，没得玩，没得吃；早上我和卓新走到车站的时候，集团百货公司门口和车站，没有一个人，就我们俩，好瘆人啊。”李红感慨着。

“以前这个地方，就算是年三十，这个时候门口都是排着长队。”卓新补充着。

“哎，不晓得，这要封到什么时候啊。武汉的经济掉完了。”作为商超人，最关心的就是经济的复苏，没有经济的刺激，又怎么可能带动得了消费呢？

“疫情过后，最需要复苏的就是娱乐和餐饮业。”张希做着最后的补充。

望着沿路的清冷，我多希望今天的超市里面，也这么清冷就好了。

停车场离店门口很近，下车走两步，就能看到店门口的情形。

——我的天，竟然还有人排队。恐怖。难道昨天他们没买足吗？

我不禁疑问着。

“这些人昨天没出门吗？怎么能够今天还外出采购的呀？”卓新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用奇怪，我说过的吧，今天会是最后一天的疯狂，明天他们会在家好好呆着的。你们赶紧进去做好支援的准备。今天你们都会辛苦一些的。”张希平淡的嘱咐着我们。

来到门口，看见老人们排队距离太近了，张希急的不得了，赶紧劝说居民距离拉开一点，一直在门口维持秩序的杨勇，也帮着嚷着。年轻人很自觉的和老人家拉开了排队的距离，排队的老人们，似乎对这场病毒带来的危害，并不察觉。

“你们早点开门才是正确的决定，不是让我们排这么长的队。”等着买菜的老人，嚷着。

“我们也得到点开门呀，现在都不是上班时间，我让您进去，您也买不了东西呀？”杨勇解释着。

“你们就是自己吓自己，你们就是没经历过大事件，这有什么；你们就是怕死。我告诉你们，越怕什么，什么就越招来什么。”老人家横扫一切的傲慢着。

这是个非常时期，对于老人家的牢骚，我们只能听着，虽然我们都戴着口罩，仍然不想与别人多一些言语，不想让自己加深感染的机率。所以杨勇见自己屡劝无效，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他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人家戴着口罩，他没有理由拒绝老人家进入超市。

年三十的上午，跟昨天一样的忙碌，十台人工收银机全部启动，已经有一部分同事因为交通不便不能像昨天那样过来临时替换我们，所以，我提前做好了准备，水杯、纸巾、零钱，全部准备齐全；只不过，我仍然还是找到那个偏僻的收银台。我知道，只有那个收银台，我才有踹息的片刻。

一名60岁左右的男子，步伐矫健的踏入了我的眼帘，收银台还没有人排队，所以我的目光随意打量着现场。男子矫健的步伐一点都看不出年龄已经60岁左右；关键是还没戴口罩。我愣了，这人怎么进来的？

是门口忙不过来了？

正想到此，就看见防损口的同事正在与他争吵。

“不戴口罩不能进超市，你回去戴上口罩再来。”邓华劝说着。

“没有。我就不戴。我看你敢把我怎么样，你还敢赶我出去不成。”男子无理的斥责着邓华。

“政府有规定，您这样，别怪我们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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