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娘想了一夜,还是觉得在情势不明朗之前,先将母亲和顾柔送到临安寺去,临安寺是帝都最大的皇家寺庙,香火最盛。等自己能够应对接下来的局势,再将他们接回来的好。
所以天稍一拂晓,十三娘就唤来暖玉、锦瑟、华年。支库房取帐,安排马车,准备早饭行李和进寺要用的香火灯油。等顾母早起时十三娘就只说是最近临安寺热闹非常,说自己年前许的愿一直没有去还,如今都快入秋了,怕佛祖怪罪,只请母亲代自己去佛寺住一段时间,侍奉佛祖,保家宅安稳。顾母能为女儿做些事情,喜滋滋的答应了。忙不迭的吩咐身边的人去收拾行装。
亲自将母亲和顾柔在寺中安顿下来,添上香火灯油一应供奉,又将华年留了下来陪母亲。十三娘才不放心的下山去了。车还未进城门,暖玉闻到马车外红香桔酪出锅的味道,悄悄的拉了拉锦瑟,使了个眼色。锦瑟现在已经很懂她那些心思,有心逗她装作没看到,暖玉急了,又重重的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锦瑟。
“去吧”十三娘听到声音,知道暖玉有什么心思。暖玉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小姐,我去给你买些好吃的开心开心。”
“我看是你开心差不多。”锦瑟打诨到。
十三娘送走母亲,心情稍稍放松,看她们俩如此,不由得也勾了勾唇角。不想小一刻,锦瑟就回来了。
“小姐,威远候在那边.......”
“叫我过去吗?”
“不是,他喝醉了好像,满脸的血。谁都近不了他的身。他旁边的小子好像认出暖玉了,定要请小姐去劝劝。”
“可是同别人打起来了?”
“没有,那小子只一叠声的姐姐妹妹的哀求,说请咱们去帮帮忙。”
“去看看吧。”
“小姐......”
“无妨”十三娘知道锦瑟在顾虑什么。“他昨夜受的伤,可能与我有关,要不然,他们家的小子,也不会贸然请我去看。好在这里不是城内,现在又过了早市,街上的人不一定多。”
张谦琮还是昨夜的衣服,与昨夜不同的,就是满脸是血,头上隐约可见狰狞的伤口。十三娘的心蓦的缩紧。看他还紧抱着一壶酒,歪在墙上眉头紧皱。看起来仿佛有无尽不可说的忧伤。这样想着,十三娘不由的从帷帽下探出手来,将那酒壶握住。她刚要将那酒壶抽出,张谦琮另一只手就挥了上来,十三娘猝不及防向后跌坐在地上。
“小姐”锦瑟和暖玉急忙去扶。
“没事。”十三娘被扶起来。一只手去探那酒壶,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张谦琮的手。
“小姐。”锦瑟眼见十三娘抓住张谦琮的手,不安的四处张望,所幸这个地方是在巷子里,自家的几个小子早守在巷口。这要是被别人看到了,自己赔上命也抵不住小姐的清誉呀。
“不妨事”十三娘轻轻的拍了拍张谦琮的那只手,素白的小手勉强将他的手掌握住,另一只手慢慢的将他的酒壶抽了出来。这一次太过顺利,张谦琮的小子立刻高兴起来,搓搓手。被暖玉瞪了一眼,又赶紧收了起来。
“去将咱们的马车进来。”十三娘已经将酒壶扔在一旁。感觉手上的温度不对,又用手探了探张谦琮的额头,不动声色的交代锦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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