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偶遇

难得天气好，顾柔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到底是孩子心性，看十三娘要出门去，闹着也要去玩，母亲本就怜惜她，哪里耐得住她撒娇卖萌。一迭声只有好。十三娘拗不过，只得嘱咐随侍再三小心，又唤来顾青，姐弟三个上街去了。顾青如今身量拔高。看起来颇有点男子汉的样子，加上每日跟师傅打拳练功，筋骨硬了许多，自诩可以保护姐姐妹妹，叽叽喳喳的围着姐姐就上街去了。姐弟三人这头东街，老远就见贺胜跑来，身后还有一男一女。林秋儿显然也看到了十三娘，见十三娘就要行礼，忙暗暗摇手。林秋儿身边一个摇着折扇的公子，面如冠玉，气质隽永，比贺胜足足高出半个头。此时他也收了折扇，细细打量十三娘。几个人略一寒暄，贺胜提议去就近的茶楼坐坐。

十三娘看的真真的，自己几人去往茶楼的路上，早有人随行而动，所到之处仿佛暗暗是个保护圈。一进茶楼就被请到二楼包间，店内应该也有人已经接手，从自己几个人坐下，一系列服务行云流水。进了包厢方才坐定，十三娘这才起身行礼。万慎并不急着叫起。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十三娘。

“前几件事，办的不错。”林秋儿见十三娘实在无措，推了推万慎，万慎这次收起玩心，装模做样的点评了几句。

“小女惶恐。”十三娘有急忙行礼。林秋儿“噗嗤”笑出声来。“你别怕，县官同你玩笑呢。”十三娘这才舒一口气“第一次见天颜，是小女失礼了。”

“无妨。”万慎摆摆手，拿眼睛瞥了瞥还跪在地上的顾青和顾柔：“也起来吧。”“是小女的弟妹。”十三娘抱起顾柔，顾青倒是不怕，还拿眼睛偷看万慎。

“只听说你是家中独女呢。”林秋儿半是好奇，半是解围的对十三娘说。十三娘当然明白，细细的将如何在街上遇到顾青，如何救了顾柔一一讲给林秋儿听。万慎听了两耳朵，倒是对顾青喜武一事比较感兴趣。聊得兴致起来，还让顾青耍了一套拳来。顾青半点不怯场，一招一式认认真真打了起来。一套拳打完，万慎连赞了两个好。

“这孩子要是真的有习武的心，我倒是有个好去处，不知道你舍不舍得。”万慎似乎很满意顾青，稍一思索对十三娘说，神情十分认真。十三娘不知是福是祸，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

“我愿意的，阿姊，我想去。”顾青却不待十三娘多想，急急出声。到底知道不合礼数，看十三娘眼刀飞来，声音弱了下去。

“哈哈哈。”这一幕逗乐了万慎。“这孩子是个好苗子，只是起步晚些，难得的有一份沙场报国的将心，把他交给康王爷，朕，咳，我相信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阿姊。”顾青更是心动，又唤了一声。万慎也不急，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水。“这孩子半世颠沛，受尽孤苦，小女原不求他闻达，只想着供他衣食无忧，懂礼明世。”说着盈盈一拜，见顾青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如今他有这个造化，小女一家感激不尽，只求县官允准，若有朝一日这孩子吃不了苦，县官能许他一次反悔的机会。”顾青看姐姐同意了，高兴的见眉不见眼：“阿姊，我不会反悔的。”分明还是孩童的样子，却一脸的严肃坚定。十三娘看着他良久，再不说一句话，倒是万慎十分高兴，嘱咐顾青回府收拾好行装，说两日内有人来接。

回府自然不敢告诉顾母实情，只说是送顾青学艺。饶是如此，顾母也十分舍不得，拉着顾青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几遍，只说来时多么的瘦弱，好不容易长了二两肉，又要去外面受苦。又是埋怨十三娘心狠，又是着急打发人去采买一应东西，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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