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忘忧从太后寿宴回来的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却对着镜子打扮到日上三竿才收拾妥当。
这件衣服也不对,那件衣服也不好看,这样的妆容太平淡,那样的妆又太风尘,擦香粉吧,太刻意,不擦,也不对……
她把下人赶出去,一个人折腾到快晌午,才浓妆艳抹地出了房门。
“忘忧,你打扮成这样做什么?”兰笑卿见到妹妹大惊。平日里她像个假子,干净好看得很,怎么今日化成这个鬼样子。
“凤国的女子都这样打扮,哥哥你看我好看吗?”
兰忘忧凑到兰笑卿眼前问。
“还……可以吧。”兰笑卿道。
毕竟本身是个美人,化了浓妆也不是不好看,只是她五官本就比凤国女子浓烈,妆后更是艳丽俗气了许多,不如平日里清清爽爽。
“可以是什么意思哥哥,我不美吗!”兰忘忧有些着急。
“美,我妹妹是澜沧国第一美女,当然美了。”兰笑卿忙。
兰笑卿以为兰忘忧是要再去找凤逸阳才特地按照凤国的妆容打扮了一番,心里暗暗同情起这位师兄来。
谁知,兰忘忧竟骑了马去了司徒南风府上,没找到人,又追到慈恩堂去。
司徒南风正在药铺的账房坐着跟账房先生看账,伙计进来禀报,来了个异族姐。
他不明所以出去看究竟,正撞上画得脸上调色盘一般的兰忘忧。
“忘忧公主来我这药铺有何贵干?”司徒南风冷静下来想起昨日的出言不逊,也觉得有些冒犯,客气了许多。
兰忘忧原本只想证明自己的美貌,真见了司徒南风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是呢,她来做什么呢?总不能:“司徒南风,我来给你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好看,你瞎了眼才我们澜沧国没有美女”吧。
兰忘忧憋了好一阵儿,才憋出一句:“我是来买药的。”
什么样的人病了要让个公主来抓药?怕是兰帝都没有这个待遇吧。司徒南风挑眉,却没有拆穿她。
兰忘忧对医药一窍不通,只好自己不舒服,胸闷气短,想来开副药调理。
“公主可有大夫的药方啊。”司徒南风依然彬彬有礼,好似昨日出言嘲讽兰忘忧的另有其人。
兰忘忧没樱
司徒南风便找来自己药铺的坐堂大夫为兰忘忧诊脉。
兰忘忧本就没病,自然是瞧不出什么来。但她坚持就是胸闷气短,司徒南风便用纸包了些枸杞给她,让她以水煎服补气血。
偌大的靖王府,什么补药没有?他只觉得兰忘忧来得蹊跷。
兰忘忧那边坐了好一阵子也没有等来司徒南风一句关于她“美貌”的赞美,后来只好悻悻地走了。
回去时心里不是滋味,闷在房里竟半没有出来。
“王爷,你不觉得今日有什么不对劲吗。”虞兮被凤逸阳拉着对弈,俩人一玩就是半,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她若有所思地地问。
兰忘忧往日里生怕她同凤逸阳独处,是一定会来搅和的,今日竟然完全不曾出现。虞兮很是好奇。
“哪里不对?”凤逸阳巴不得有这样跟虞兮独处的机会。
“忘忧公主是不是病了,要不你去看看她?”虞兮有些担心。
“没事,有笑卿呢,真病了再。”凤逸阳不屑一顾,继续拉着她下棋。
司徒南风那边,更是看着包好的枸杞莫名其妙。她来抓药,药都不带就走了?这个友邦公主什么毛病?
若不是来抓药,她来做什么?跟虞兮一样为了接近他?可这手段,同虞兮的步步为营相比,也太不高明了吧!
“哪有这样的人,来抓药,药方都不带。咱们的大夫她没病,非自己病了。病了吧,开药还忘了拿。”
伙计嘀咕着,拿起枸杞就要倒回药柜里。
“诶,给我吧。”司徒南风阻止了伙计,顺手把那包枸杞放在衣袖里。
这个友邦公主性子从被父亲和十个哥哥宠着,性子很是率真可爱。自己昨日那番话,确实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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