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强打起精神贴了告示,把母亲开的富春居酒馆转兑了出去,又给伙计们发帘月的月饷。
母亲死后,她事事格外留神,吃饭喝水都会先用银针试一下。这几日发现家里的井水也被人投了毒,她也住不得了。
收拾了简单的衣服行李和母亲留下的银钱,虞兮背着包袱往扁府走去。她想重新学医,直觉告诉她,懂医术是查明母亲被害真相重要的一环。
在大学里虽然有半年脑外科学医基础,可是还不够,也远不能同这个时代的医术药理结合。她自己这些年倒是看了些医书,同扁神医学起来应该也不是太困难。
“扁神医,求您收我为徒吧!”
待扁鹤再见到虞兮时,她一身黑色丧服,越发显得人娇苍白。的身体跪在扁鹤脚边,身后是她的行李包袱。
扁鹤性子怪,虽然悬壶济世,救了许多人命,人们对他也是异常尊敬,但他苛刻得很,动不动要生气,下没有几人入得他的眼。
他对这个孩子似乎有些眼缘,夜里被她吵了休息也不恼,今日她莽莽撞撞又来叫门,也让下人放了进来。
“我扁家世代的规矩是不收女弟子的,你见普之下哪个大夫是女人。”
他又顺手把匍匐在地的孩子抱起来,看着她道。
众下人徒弟很是奇怪扁鹤的态度,他几时对人这样亲厚过?
“扁神医,求求您了,我一定是学医的料,也一定会有所建树,不丢您的脸。”虞兮乖巧得坐在扁鹤臂弯上,认真地看他眼睛。
穿越成孩子就是这点不好,母亲不爱抱她,反而是一些大人,觉得她长得乖巧漂亮,总抱来抱去。她起初觉得别扭,十一年来也慢慢习惯了。
“呵呵,”扁鹤笑,“大言不惭,我倒是想听听你如何证明自己是学医的料?”
虞兮假装孩子气地歪着头想了一下。
“扁神医,我会背你写得本草要略算吗?”
满屋子人哄堂大笑。
“孩子,话不可以乱。师父的巨着本草要略记录的药材有成千上万种,内容更是百万言,你张嘴就自己背得出来,岂不是看不起我等学医之人?”
扁鹤的大徒弟徐全有在一旁道。
本草要略是流传六国的药材圣经,也是这个时代学医之饶“词典”,平日里行医问诊都要人手一本。
扁鹤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孩子,这个年纪听过这本书就算有点见识,竟然自己会背。
“我背给您听,好不好。”虞兮也不辩解,只是问扁鹤。
她看了扁鹤,又在扁鹤的怀里环顾众人,缓缓开口。
“上药一百二十种为君,主养命以应,无毒,多服,久服不伤人,欲轻身益气,不老延年者,本上经。”
“中药一百二十种为臣,主养性以应人,无毒有毒,斟酌其宜,欲遏病补羸者,本中经。”
“下药一百二十五种为左使,主治病以应地,多毒,不可久服,欲除寒热邪气,破积聚,愈疾者,本下经。”
稚嫩清冷的童音缓缓开口,在站之人安静下来。
“欲疗病,先察其源,先候病机,五脏未虚,六腑未竭,血脉未乱,精神未散,服药必活,若病已成,可得半愈,病势已过,命将难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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