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欠债的日子不好过 (2-1)

“嗯，伙计，味道不错，走了！”

韩城这边眼巴巴的还等着饭钱呢，这几个人站起来就走，韩城这边也不敢要，生怕惹到了哪位。在北京城惹不起的不仅有黑帮，也有地痞流氓，正儿八经的黑帮是不怕地痞流氓的，黑帮有的是枪，地痞流氓有的是人，人再厉害也挡不住枪。鸦片战争和甲午战争都已经很明确的表示了，武器的犀利可以抵挡住你个人的勇武，战争已经完全不是冷兵器那时候的事情了。

“爷慢走！”

对于这样的人，韩城自认是没有能力去拼的，但是生意还是要做下去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受这些不公平，是这个世道带给韩城的第一课，毕竟吃饭不给钱的那是惹不起的，任何一个碰到了都惹不起。

在他们走了之后，韩城是越想越气，甚至想拿着馄饨刀直接砍死那帮人。只是很可惜，他自己都没有那个本事，只能是目送那帮流氓离开。但是越想越气愤，凭什么，凭什么吃饭不给钱。

“哎哟，就是这，刚子之前说这里有个老板喜欢别人吃白食，这不是嘛，咱们得常来给老板照顾一下生意不是。”

果然这帮地痞流氓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下子十几个人过来吃白食，人都来了这么多，你敢不做吗？要是一打一一打二还好说，已打十几个，这又不是甄子丹，打不过打不过。

今天这一天肯定是白干了，胡同口的老乞丐看着这一切，这一切似乎都是司空见惯的，只能是无奈的摇摇头。

“诸位爷慢走！”

给他们吃好喝好之后还不能要钱，韩城还得陪个笑脸，这帮人就是正大光明吃你的白食。你如果和他们起冲突，你是绝对打不过他们的，你人太少了。再一个，北京城的什么规矩还没有彻底的摸清，韩城，只不过现在是一个拥有北京口音的外地人。

胡同口的老乞丐是看不下去，赚钱不是这么赚的，这要是他们天天来，那不天天赔钱吗？但是没辙呀。

“这位爷，生意不是你这么做的，那帮地痞流氓伺候好了，一点儿用都没有。要做生意，那还得去天桥附近，那里是全北京最热闹的地方。热闹的地方就有警察，给警察交点儿份子钱，总好过给地皮流氓吃白食吧。”

老乞丐就没见过这么窝囊的人，泥人都是有三分火气的，更何况是一个老乞丐呢？

“多谢您了，我也是头一回做生意，这世道活着不容易啊，反正今天我也是陪了，请您吃一碗吧。”

韩城面带微笑地对着老乞丐说，北平城藏龙卧虎老乞丐可不是简单的一个人。

“行，今天我也算帮你忙，给我煮一碗吧。”

“好嘞，您稍等。”

老乞丐慢悠悠的从胡洞口走到了桌子旁，从走到那两个步子就可以看出来，老乞丐之前可不是一般人，至少也是曾经荣华富贵过。

“是我眼拙您之前高就？”

“哪有什么高就，以前不过是一个贝勒，现在不还是一个乞丐吗？”

“哎呦，感情您是皇亲国戚。”

“还哪有什么皇亲国戚，大清朝都完了，现在是民国。这中间来来去去多少回了，以前还希望大清朝能回来，现在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回不来了。”

老乞丐拿着筷子晃晃悠悠的喝了口汤，咋么了一下子味儿，然后点点头。

“查五那小子说的还真对，你这馄饨卖便宜了。”

“还是您识货，现在这年头，遇到一个识货的人不容易。”

“要是还是大清朝那阵，我估摸着这会儿正遛着鸟儿带你馄饨汤喝馄饨，我肯定要给你几个大字做为赏钱。都可惜呀，现在我成了一个人见人打的臭乞丐。”

韩城这边也是一阵嘀咕，按照道理说，这些皇亲国戚应该要得到很好的照顾，为什么这个老头儿会要饭。

“民国政府不是优待你们，还给你们发钱呢！”

“在大清的那一会儿，发的钱可比民国多多了，我也不用来讨饭。想当年一年的俸禄我就可以活得很滋润，早上去泡泡澡，中午找个馆子去下馆子，全聚德的烤鸭，月盛斋的酱牛肉，爷们儿我是随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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