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冰冷夜风从墙缝钻入,令人体寒。
师若彤不禁往光身边靠了靠——光的高个不仅能挡风,还散发着温暖。
微微抬眸,光在吃完馒头后便再无动作,宛若木雕立在原地。
“......”师若彤本想和这个外来人聊聊,但是光却几乎等于不会说话,无从下口。
在师若彤心里,她觉得光应该是遭受了什么刺激,或者重大打击,才会导致心智退缩至幼儿阶段。
她不知道光还记不记得那些痛苦回忆,就算记得,她也无法开导。
现在回去,一时也睡不着,师若彤百无聊赖地开始自言自语,讲起了村子里的往事。
她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想到哪便说到哪。
说说老村长的糗事啊,说说自己可爱的弟弟啊,说说和蔼的娘和刚毅的爹啊,再说说她的小心事啊...
随着言语,她的神情时而大笑,时而娇羞,时而感动...
在旁听者耳中,其实她说的这些,不过都是些平庸至极,流水账般的白开水故事。
然而,正是平平淡淡,才愈发真实。
光扮演着一个合格的聆听者,连“嘻嘻嘻”的怪笑都没发出过一次。
实际上他正在改掉这点——因为老师说了,正常人是不会整天怪笑的。
他是个怪胎,本质也是个人。
他被赋予了复仇的使命,却又能感受到仇恨之中,还有种来自生母的特殊情感。他不明白,那其实是一个母亲,想让自己的孩子好好活下去的殷切希望。
没有哪个母亲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沦为一个,无情的复仇机器。
对光而已,童年这种奢侈的东西是不存在的,所以此刻听听别人的童年也不错。
恍惚间,他就好像也跟着师若彤,一起撒丫子跑在山村里,嬉戏着,打闹着,无忧无虑,没有仇恨。
那时,天是蓝的,草是绿的,阳光是和煦的。
一切都很美好。
忽然,一阵急促马蹄声闯入。
那不是吃草的马——而是吃人的马!
屋外忽然热闹起来,各种喊叫声与马鸣声混杂一起,异常混乱。
夜幕之下,阴风沉沉。
马贼头目看准时机,一声令下,指挥着一众小弟策马奔出。
对这窥视已久的小山村,他终于可以安心的发动袭击了。
在这搜运队不可能出没的黑夜,他确信——这是十拿十稳的攻击!
至于他为什么会有这份自信,那还得感谢第七主宰。
因为第七主宰禁止私自修炼的这一条规定,不光帮了他自己安然享乐,无形之中也帮了这群马贼。
在无法修炼的这个大前提下——只要肉体足够强,人数足够多,手段足够狠,那么,他们就是无敌的!
当然,局限于青水城之外。
毕竟论实力,自然怎么也比不上青水城的修炼者,但面对同样永远无法修炼的平民——肆无忌惮,重拳出击!
没有一丝顾虑,根本不用去担心,会有什么意外高手藏在民间。
一路碾压过去即可!
所有人,皆为鱼肉!
马贼头目微昂头颅,洋洋得意,他可不是什么无名之辈,而是这片颇有声名的马贼。
想出名,无非就两种方法。
一是被人称赞,赞的人多了自然出名了。
二是被人骂,骂多了也就出名了。
马贼头目显然是后者。
他的马贼团还有个响亮的名字——驷马马贼团。
这是他亲口取的名字,颇为满意。
初衷则是,他本人虽没什么文化,但也听说过那么一句,什么驷马难追的。
当时,没什么文化的他就想啊——
既然这个叫驷马的这么难追,那肯定是一匹无比迅速的马类异兽。
并且似乎还威名远扬,被人们口头传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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