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钟摆精神病康复中心 (3-3)

男人很满意自己的作品，他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俯下身，舌头一点点向桌面靠近。他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扭过头，对骆有成露出狰狞的微笑。骆有成吓了一哆嗦，怯生生地收回目光，用余光偷偷地瞄。男饶舌头在桌面上快速游走，像扫地机一样，所过之处，清洁如新。

骆有成立刻觉得自己饱了，他端起托盘，向回收处走去。他把食物倒进一摞托盘里，把托盘丢进潲水桶，翻出上衣口袋抹了嘴巴。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午饭后是午睡时间，所有人都会回房休息。

等他醒来，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窗口，看空中的座钟。座钟在西面，时针指向三点，钟摆嗒嗒地晃动着。

骆有成走出房间，走向娱乐大厅。他又看到了278号导师，哼着曲在各桌之间穿梭，不断地纠正着人们犯下的错误。骆有成很乖巧地站到了278号导师身后，跟屁虫一样跟着他从一桌走到另一桌。

这下午，278号导师帮助了一位女孩。女孩七八岁的样子，站在一个比她高一倍的毛绒玩具前。毛绒玩具肚子上的布裂开了，露出了里面填充的丝绵。女孩大部分时间是在发呆，有时她会扯住裂缝的两边，试图把头钻进去有时会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笨拙地在裂口上插来插去。

女孩妈妈的肚子破了，她既想钻进去，又想把妈妈的肚子缝上。

278号导师这次倒是提了一个接近正常人思维的建议，他让女孩去找根拉链缝上去，想钻进去的时候把拉链拉开，想妈妈肚子完好的时候就把拉链拉上。

女孩为此开心了一会儿，但她很快又不高兴了，因为她不知道到哪里去找拉链。

时间过得很快，窗外的黑了。穿着灰格衣服的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涌到窗前，抬头望向空。

座钟已经从空消失，西边的地平线上还有一抹亮光。东边的地平线上，一口圆形的挂钟正在升起，圆钟的下面依旧吊着钟摆，嗒嗒地左右晃动。

一人：“太阳落山了，月亮出来了。”

另一人：“今的月亮好圆啊。”

第三个人：“月亮每都这么圆。”

278号导师：“晚饭时间到了。”

娱乐大厅里爆发出欢呼，骆有成被人群裹挟着走向食堂。

日子就这样一过去了，骆有成像一个忠实的跟班，每跟在278号导师身后，看着他纠正别饶错误。

骆有成就像行尸走肉，他没有发现，他体内另一股意志正在奋力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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