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变者?”闻思远惊讶道,“什么转变者?”
“这个转变者是军统上海站一员,我们把他策反后,靠着他抓捕到不少军统特工。”藤井三郎顿了顿又说,“不过,他已经没有价值了。”
闻思齐听罢笑道:“杀一个没有价值的转变者?恐怕只是军统所谓的'锄奸'罢了。藤井先生您高看军统了,如今军统在上海的余孽该抓的也抓了,跑掉的那些已是惊弓之鸟,自顾不暇,哪有闲工夫重建上海站呢。”
藤井三郎皱眉,眼睛里闪过一抹阴翳,“但愿如此吧!”
上海的天气不好,成日下雨,空气中飘着一丝雾气。雨停过后的地面湿嗒嗒的,悬挂的残月陷在这潭泥水里。几个黑衣人迎着夜色,步伐轻盈地踏碎了那轮月,泥水被溅得四分五裂。待水面平静后,残月再次陷了进去。
秦露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她穿着黑色的海军制服,月色静静地打在她冷艳的脸上。忽然,身后一阵阴风吹过,凭着特工的迅速反应,她身子一斜,躲过了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不料,下一把匕首又出现了,正面向她刺来,秦露一个弯腰躲了过去。
她一个转身,反手握住了偷袭者的手腕,“咔嚓”一声掰断了。另一个黑衣人不甘示弱,拳脚并用,两人不相上下。正在这时,突然又冲出来个黑衣人,他挥舞着匕首,向秦露背后刺去。
就要刺中要害那一刹,只听到“咣当”一声,匕首连人被踹飞了。
秦露回头,看见救自己的男子西装革履,沉着冷静地浸泡在月光中。
闻思远看清她的容貌先是一愣,尔后反应过来,忙把她一扯,“小心!”正是这一扯,秦露躲过了明晃晃的刀子。
闻思远打掉了黑衣人手中的匕首,黑衣人手腕吃痛,他一脚又把黑衣人踹了出去。
“滚!”
三个黑衣人捂着痛处朝黑暗中逃之夭夭。
闻思远扶了扶滑落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关切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秦露直勾勾地望了他一小会,缓缓地开口道:“我没事,谢谢。”
闻思远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小姐以后这么晚还是不要一个人走夜路了,夜路走多了不安全。上海不太平,难免会碰到宵小之徒。”
秦露点头,轻轻应允了一声。
“小姐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我家离这儿不远,很快就到了。有缘再见!”说毕,秦露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闻思远看着她逐渐沉浸在夜色中的背影,若有所思。
闻公馆。
一根马鞭迎风呼啸而过,“啪”地抽打在闻思远背上。闻思远吃痛,猝不及防,险些趴倒在地。
他跪在地上,额头沁出一层薄汗,哑着嗓子说道:“大哥你想让我说什么?”
“明知故问!”
远处看着的顾若棠欲上前求情,阿萍拉住她,摇摇头。她小声地说:“大少爷这次很生气,劝不住的。”
“若是学业,今年我已全部研习完,一科不落;若是工作,在新政府谋个一官半职有什么不好?”闻思远说道,“大哥不也是刀口上过日子的么?”
话音刚落,鞭子再次落下,接二连三,狠狠抽打在闻思远背上。西服已经破了,露出一道又一道的血口子。闻思远不敢闪躲,笔直跪好,咬牙承受。
闻思齐有太多的话不能说,骂他卖国贼吗?可自己呢?骂他不告诉自己就去给日本人卖命?可自己呢?
末了,闻思齐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本以为你出国回沪会大有长进,没想到本事已经这么大了……你对得起死去的父母吗?”
闻思远低着头,背后一阵火烧般地疼。良久,他说道:“是我的不对,让大哥担心了。”
闻思齐正欲又一鞭子下去,闻婉秋的声音在上头响起:“大哥,别打了!”
两兄弟抬头,闻婉秋像风一样跑了下来,她跪在闻思远旁边,不住地哭道:“大哥,不要打二哥了,会出人命的!”
闻思远皱眉,说:“小妹,不关你的事,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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