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冰瑶忙不迭地点头,恨不能跟着看门的老汉进入。
等待的时间似乎很漫长,外面又是寒冬腊月,天寒地冻的,秦川看许冰瑶就穿了两件薄薄的单衣在风中瑟瑟发抖,眼里却充满了希翼,心里有心触动,把自己身上的棉袄脱下来递给她:“穿上吧,省得等会儿着凉了看病又要花钱。”
秦山对自己弟弟这别扭的性子很是无语,明明是关心人家,还要说得跟什么似的。
秦大叔不理会这些事情,只站在在大门前看着天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许冰瑶见秦川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秦山和秦大叔都不说话,便小心翼翼地接过棉袄,道了声谢,却舍不得穿,怕弄脏了这么好的棉袄。
“让你穿就穿,废什么话!”秦川看她还是没穿,便有些焦急上火。
许冰瑶被他这么一吓,心疼什么的全见鬼去了,赶忙把棉袄穿上。
这会儿看门的大叔正好领着许冰河出来。
秦川看到眼前这个流着鼻涕穿着破棉袄的小孩抱着许冰瑶,眼中充满了探究。
许冰河一出来便朝许冰瑶奔去,眼里心里全都是许冰瑶,根本就没注意到秦川三人。
“姐姐,你总算来看我了,以前我不知道,我现在明白了,夫子说卖身为奴就永远没了自由,我不要姐姐卖身了,姐姐回来了,我不要念书,我去求那个伯伯放了姐姐,我会努力赚钱还给那个伯伯的。”小家伙含着哭腔,想哭又不敢哭出来,一直压抑着。
一旁的看门老头听得直摇头叹息,却是一句话也没说,这都卖身了,哪里还能由他们说了算,想必后面那三个就是许冰河姐姐的主家了。
老汉不忍心告诉许冰河真相,又见不得这一幕,干脆摇摇头进了宅子。
许冰瑶紧紧抱着弟弟瘦弱的身子,感动得痛哭流涕。
两人哭了好一阵子,许冰瑶才放开许冰河,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关心地问道:“姐姐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过得怎么样?在私塾里过得好吗?一天吃几顿,饭菜怎么样?为什么快一年了都没见你长肉?”
可不是嘛,眼前的许冰河虽然有十岁,但看着最多也就七八岁,更重要的是他瘦得都快脱相了,脸颊的肉都凹了进去,要不是脸上干干净净的,看着跟那些难民还真没什么两样。
许冰河听到许冰瑶的问题眼神游离,不敢正视她,低着头道:“我挺好的,私塾里有包吃包住,没饿着。”
大家听了他的话显然不信,要真是没饿着,怎么还会连一点肉都没长?
听说这间私塾的风评还不错,怎么许冰河会是这种状况?
许冰瑶熟悉自己的弟弟,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没说真话,心下更是心疼,抱着他无声哭泣。
秦大叔见这对姐弟实在可怜,看看天色他们今天是不可能在天黑前回到清屏山了,只怕要在镇上住一晚,便道:“川儿,你去问问先生,能不能替许冰河请个假,今天先跟我们去客栈住一晚,他们姐弟也好说说话。”
许冰瑶闻言,当即感动地跪下来给秦大叔磕头,见许冰河还傻傻地站着,连忙拉着他一起给秦大叔磕头,“快给恩人行李,等会儿姐姐再向你解释。”
许冰河听了赶紧给秦大叔跪下,学着许冰瑶的样子给秦大叔磕了三个响头。
秦大叔等他们行完礼才让他们起来。
秦川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了,朝秦大叔点点头,再向看门的老汉道谢才带着许家姐弟离开。
一行人没有找大的客栈落脚,而是在私塾附近随便找了一间小的旅店住下。
这间旅店其实就是普通的小宅子改造起来的,前面的门店用来招待客人,店里摆了三四张桌子,看来是给客人提供吃饭用的。
住的房间都在后面的院子里,一个院子愣是被改建出三排房子,每一排都有六间房间,用的十八间。
因着如今已是年底,旅店除了一些过往的商人在此落脚,一般就没别的生意了,一天能有一两个商人进来就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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