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再次抬眼看向萧逸出声说道:“世子何必如此拐弯抹角,朋友之间便是要坦诚真实,这般行为倒是让人疑心您的用意,此次是最后一次,您日后万不能再无端闯入臣女房内,这于理不合,您可瞧见过哪个人是这般对待朋友的,您且先坐下吧,莫要扯及伤口”。
萧逸听出唐瑛语气的柔和,怔愣了片刻方才顺着床沿坐了下去,“你你不生气了?”
“世子都将生命交在臣女手中了,臣女又如何能生气”,唐瑛坐在椅子上坐了下去,“世子待会儿用过早膳便早些回府吧,盛王该是生了担忧”。
萧逸瞧着唐瑛只感到是有些不习惯,他已是接受了唐瑛对自己的冷漠与排斥,这般平和的气氛倒显得颇为奇怪。萧逸虽是有些不自在,心中却是多了些暖意,倒是有些喜欢这样的相处,毕竟没有人会因为旁人的冷眼而心生欢喜,所有人都是一样,不过是努力着凑近温暖之地。
正当萧逸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白芍只敲了声门轻声说道:“小姐,奴婢进来了”。
唐瑛应了声,白芍与半夏二人方端着洗漱的用具进了内室,却时不时转眼瞧了瞧床上坐着的萧逸,面上皆浮起了些红晕来。唐瑛将白芍二人的反应瞧在眼里,心中倒是觉得再正常不过,现下的萧逸上身并未着个衣衫,他又是自小练武之人,身体的线条感自是明显,白芍与半夏二人从未瞧见过男子赤着上半身的模样,加之萧逸面容俊朗,心中定然会觉得羞涩异常,唐瑛此时以一种长辈的眼神看着白芍二人,心中倒是想着白芍她们几个今生的归宿。
唐瑛先且漱过口,随后便接过白芍递来的发簪将发丝挽起,并无一丝拘谨之态,她抬步走向铜盆处,以盆中的温水打湿面部,清洗过后则接过白芍手中的棉布擦拭掉面上的水珠,涂抹了些玫瑰香膏在面部,接着便开始用着脂粉等物。
萧逸便在床边瞧着唐瑛的一举一动,心中已生了好奇,只见她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打开,随意点了些颜色在面部,原先姣好的容颜更添了份明媚来,萧逸看着镜中的容颜不由扬起了笑容,随后却是泛了些酸意,心中倒是不愿唐瑛将那些脂粉涂抹在面部,亦是不想让旁人瞧见唐瑛的每一处美好。
“涂抹那些脂粉作甚,我瞧着你素面便极好,何苦将时间耗费在那等事物上”,萧逸不由开口说道,语气中却是带了些埋怨来。
唐瑛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她平日里的妆面并不过分,不过是提升些气色罢了,以免赵韵等人以为自己近日身体状态不佳,倒是让家人生了忧心。
唐瑛只淡淡地说道:“世子自是觉得女子着妆无趣,可女子自小便被教导着仪表规整,臣女今日若是不出院门自然不会将功夫耗在在胭脂水粉之上,然出院之日便意味着要面见许多长辈,却得适当加些脂粉,若面上素淡倒是失了仪态,臣女一早便说过男女之间的差别,您心中不以为意的事情却是女子一生的约束半夏,去小厨房瞧瞧早膳可好了,早些给世子端来才是”。
“我”萧逸听着唐瑛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正想反驳却不知从何处开口,只得止声作罢,他不理解为何旁人见到自己均是带着几分羞涩,唐瑛非但将自己看作了空气,亦是能讲出那些道理出来,心中倒是对唐瑛生了无奈来。
过了片刻,玉竹与半夏二人便将早膳端了进来,茯苓亦是将葛大壮的一身衣物取了回来。唐瑛此时已将手中的脂粉放下,站起身来对着萧逸说道:“世子便在室内更衣用膳即可,臣女等在厅中绝不会扰了世子,世子用过早膳自行离去便是,臣女早上须得习书一个时辰,这便告退”。
唐瑛说罢便领着玉竹几人出了内室,萧逸还来不及出声,内室的房门便被关了去。萧逸轻笑着摇了摇头,倒是坐下身来细细品味着唐瑛平日的早膳,待用过桌面上的吃食后只快速地将衣物换好。
此时萧逸周身的冷峻方且显露了出来,他自是要回府将王府中的可疑之人一一挑出拷问,不想自己以往生了大意,竟是让盛王府中出了些不知死活的东西。
萧逸转身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面上显出一抹笑意,随后便自窗户处飞离出了唐瑛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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