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女巫立刻打断男孩,她知道对方在撒谎,“如果你这么做是为了讨好我,演技也未免太拙劣了。”
“一定是罗伯教你的,我就知道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阿黛拉说完用指甲急促地敲打着桌面,似乎在发泄着不满。
“女巫大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安德烈抬起头,疑惑地问:“你指的是镇长大人么?我只见过他一次,而且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女巫闻言眉头一皱,停下手上的动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随后陷入了沉思。
经过一阵漫长的沉默......
阿黛拉用手指在桌面轻轻一点,餐桌上凭空多出一个银质酒杯,摆在女巫的面前。
烛火摇曳,古堡陷入一片沉寂。
安德烈注意到女巫眼中正闪烁着狂热的神采,此时她用渴望的目光看着红色的液体,仿佛眼中只剩下那只盛满红酒的高脚杯。
若不是女巫先前对自己十分友好,安德烈差点以为此刻坐在面前的是一只饥渴难耐的魔兽。
女巫举起酒杯,“咕~咕”,空气中响起一阵吞咽液体的声音,安德烈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安德烈,这绝对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女巫满足地叹了口气,娇艳欲滴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安德烈突然有种错觉,对方喝下那一杯红酒后,似乎显得更年轻了一些。
“女巫大人,你在喝什么?”
“血。”女巫用淡淡的口吻回答,接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面小铜镜,欣赏起自己的脸。
“对了,你不用这么拘束,叫我阿黛拉就可以了。”
“......”
安德烈听到这句话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这才意识到之前发生的一切是如此匪夷所思——天空中那轮诡异的血色圆月,环伺在古堡周围成群结队的魔兽,还有自己莫名其妙复原的身体。
自己居然在十六岁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冒着被院长打死的危险来见一名巫师,简直太疯狂了!
不得不说,现在看来这个决定简直愚蠢到了极点。
此刻安德烈的恐惧就犹如水面上激起的涟漪,以难以抑制的速度扩张着。
“该死,女巫不会是要喝我的血才把我叫来的吧!”安德烈想到这顿时一阵恶寒。
过了一会,女巫才缓缓放下镜子,似乎连她自己都着迷于这张近乎完美的脸蛋。
阿黛拉注意到安德烈低垂着头,整个人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奇怪道:“安德烈,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我在想......那到底是谁的血......”安德烈话一说出口便意识到不对,立马闭上了嘴巴。
阿黛拉微微一笑,望着吓傻的男孩,打趣道:“这是谁的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喝下它的感觉棒极了。”
“……”安德烈没有说话,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如果有机会,我会让你亲自尝尝。”女巫说着叹了口气,“可惜刚刚那已经是最后一杯了。”
安德烈没有作声,他开始猜测那杯血液的主人会不会跟他一样,是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倒霉蛋。
“女、女巫大人,请问我可以回去了吗?”安德烈说完后,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
阿黛拉眉头一皱,道:“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们还没开始呢。”
“开始什么?”安德烈用慌乱的语气问道。
“待会你就知道了。”阿黛拉轻笑一声,“不过现在距离午夜还有一刻的时间,我们可以好好地聊一聊……关于你的事情。”
“好吧。”安德烈认命似的瘫倒在靠椅上,看来今晚他是别想离开这里了,反正他的人生也毫无希望可言,死亡只不过是提前结束这一切。
阿黛拉用食指的指尖轻敲了一下桌面,桌上的酒杯转眼便消失不见。
“安德烈,你没有住在镇长家么?”
“没有。”安德烈对女巫的问题感到十分诧异,“我住在小镇上的孤儿院,和院长还有他的老父亲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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