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家里这条狗,可是我们家庭中的一员了。
这是一条非常普通的土狗,个子不大,不胖不瘦,一身绸缎黑,在我们家服役的时间比我还长。
听爷爷讲,好几次狩猎的战役中,都是这条狗保护着爷爷,才不至于爷爷在狩猎过程中受伤。我打小记事起,脑海中就有一副图画:傍晚夕阳时分,爷爷坐在山头抽旱烟袋时,旁边一直都趴着这条狗。
爷爷给它起了个很土的名字:大黑。它从小就跟我抢肉吃,有一次还咬伤我的手指,所以,它跟我的关系不算太好。
爷爷和父亲带上了母亲准备好的干粮出发了,临走时吩咐母亲照顾好家,他们可能要三四天才回来。
三四天的时间里,我一个人躲着山芋地里练习着我的本领,想着爷爷和父亲这次会带着什么猎物回来。
第五天的黄昏,天上又下起了鹅毛大雪。很快,雪将所有的山芋叶子全都埋了。母亲吩咐姐姐和我用扫帚扫掉门前的积雪,否则第二天连门都打不开。
天马上就要黑了,母亲又吩咐姐姐进屋点上灯,就我一个人还在门口扫雪。
突然,我听到了大黑的叫唤声。可声音不对,平时大黑的吼叫声能吓跑大型的动物,可今天听起来,这声音怎么像哭一样?我有点害怕,背对着屋退进屋来,连忙叫来母亲:
“娘,是爷爷和爹回来了,可是,可是,大黑怎么了?像在哭。”
母亲也听到了声音,急忙跑出来。
只见满脸是血的父亲像是从雪地里冒出来一样,背上背着一个。大黑仿佛叼着什么东西,它的后腿一瘸一拐,仿佛还流着血。
母亲吓坏了,赶紧把父亲拉进屋里。父亲放下背上的人,是爷爷!
爷爷全身都在流血,身上被父亲用衣服胡乱的包扎着,已经奄奄一息。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爷爷。
母亲连忙打来热水,和父亲一起清洗爷爷的伤口。
姐姐蒙着我的眼睛,将我拉到门边。这时候,大黑将叼拖着的东西放到了屋檐下,然后躺下去用舌头舔舐自己腿上流血的伤口。
我这才看见,大黑伤的和爷爷一样,全身是血,好多处皮毛都没有了,它还和爷爷一样,伤成这样却哼都没有哼一声。
姐姐也学着母亲倒了盆热水给大黑洗伤口,我却好奇地去看看大黑拖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东西静静的躺在地上,身下流了一滩血,好像死了。它除了一身的灰色外,像极了大黑,嘴巴、四肢脚、尾巴非常非常像,就是耳朵比大黑的要尖很多。
我见过爷爷和父亲打到的很多的猎物,这东西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是真正的狼。
爷爷伤得很重,再加上年纪大了,三天后,他就离我们而去。这让我们全家包括大黑都悲痛不已。
从爷爷下葬的那天起,大黑带着伤每天都趴在他的坟头,东西也不吃,时不时站在坟头发出悲伤的吼叫。过了一个星期,大黑的伤口发炎,最后还是趴在爷爷的坟头,走了。
爷爷和大黑走后,父亲变得少言寡语。在母亲的再三追问下,父亲才说出了爷爷和大黑是怎么受的伤。父亲将狼皮剥了下来,做成一件皮褂子天天穿在身上。
原来,爷爷和父亲还有大黑进入了森林,越走越远,一直都没有发现大型猎物的踪迹。这对每年雪天都要外出狩猎的爷爷和父亲来说,是一个奇怪的信号。
他们就这样一直寻找,一直往前走。差不多走了两天,他们身上的干粮也快吃完了,爷爷提议往回走。父亲是个要强的人,他坚持往前走,不见猎物不罢休。就这样,他们走了四天,连个野兔都没有发现。
第五天一早,爷爷领着顽自不服气的父亲往回走,路过一道脊梁的时候,地上突然多了很多动物的蹄印,这些蹄印完全是一个造型,和大黑的一样。父亲有点纳闷,爷爷却惊觉了起来,催促着父亲和大黑往回赶。
刚走了没多远,大黑突然用鼻子向雪面上嗅去,身子开始半蹲下来,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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